。沒事了。」
「幸好你保鏢送得及時。」黎巧怡擤了一大聲鼻涕,聲音清楚點了,「老韓給他拿了兩萬,他沒要。」
「知道。我聽著他聲兒了。」黎英睿虛弱地笑了下,「老韓給他錢,沒被打?」
「被搡一下子。」黎巧怡也笑了,「來我家哐哐鑿門,一邊鑿一邊喊瑤瑤他姑。給我嚇得,好懸沒從樓梯上軲轆下去。稍微有點兒虎,但挺好個小孩兒,陪到手術完才走,早上還把你睡衣給拎過來了。」
黎英睿又笑了笑,笑得很是複雜。
他昨天雖然陷入昏迷,但還有意識。肖磊碰他抱他叫他,他都知道。插管的時候他還睜過幾次眼,瞅見肖磊站在醫生後面——哆哆嗦嗦,眉毛打結。眼底兜了兩大泡水,好像這管子插他嘴裡了似的。
不動容是假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說,在路邊遇到個小狗兒。好心給它點吃的,它卻沖自己齜牙。本以為養不熟,可還沒走出兩步,小狗又巴巴地跟了上來。
黎英睿心裡酸酸地發脹。他之前說肖磊『愛的東西比錢更值錢』,本不過是虛情假意的高帽子。可如今卻又覺得,也許這世上真有不愛錢的人。
那對這小子來說,比錢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你腎的事,為什麼瞞著家裡?」黎巧怡突然問道。
這一下把黎英睿打得措手不及,他難得語塞了。半天才道:「爸高血壓,你又挺個大肚子。說了也不能好,還連累你們跟著操心。」
「你是不是因為這個,」黎巧怡眼圈又紅了,「才送瑤瑤去的私立?我說怎麼之前答應得好好的,中午我接,晚上你接,臨開學你又犯犟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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