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不著邊際地幻想著,一路到了23樓。摸黑踢開辦公室的裡間門,把人放到床上。
按理說,肖大俠的見義勇為完成了,也該隱入江湖了。
可肖磊卻不捨得走,還想再多看兩眼這樣的黎英睿——毫無防備,人畜無害,甚至還有點兒可憐。
可能是鼻子有點堵了,他的呼氣帶著點哨音兒。
肖磊單膝跪到床上,俯下身去聽那呼吸聲。
嘶——嘶——嘶嘶——嘶——嘶像條小魚兒,從耳朵眼兒鑽進他的大腦,忽閃著擺尾。
床頭暖黃的燈光,漿得略硬的被罩,窗外繁華的夜景。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肖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拇指肚摁了下那半張的嘴唇兒。
好嫩。好軟。好可愛。像剝了殼的扇貝肉——他真想狠狠咬一口。
就像是黑暗裡的一束光,宣紙上的一點墨。當注意力被集中的時候,周遭的一切都模糊掉了。肖磊的眼裡,只剩下了那兩片充滿慾唸的嘴唇兒。
黎英睿偏開頭哼了聲,帶著點不耐煩的意思。
肖磊嚇得猛彈起來。掉下床連退好幾步,狼狽地坐到了地上。
屏息凝神地等了兩三分鐘,確定黎英睿沒醒。這才輕手輕腳地爬起來,進了衛生間。
用冷水拼命拍臉,還把腦袋伸底下沖了會兒。
「噗哈!!」
他關掉水龍頭,拄著水池子望向鏡子。和那個滿臉通紅的寸頭對視片刻,恍惚間竟然不認識了。
如果前些日子對黎英睿的異樣感覺,還能勉強自欺欺人一下。那現在的事,便讓這最後一層窗戶紙也沒了。
難不成自己是?
不可能!他立馬否定了這個前提。他從小身邊兒就都男的,他要同,早他媽同了。就不信這22年,一個看對眼的都沒。
那他為什麼會對黎英睿是因為他過紅的嘴唇兒?是因為他柔亮的頭髮?是因為他新聞主播似的聲兒、戴戒指的手、還是因為他那滿臉的聰明樣兒?
好像都對,又好像哪裡不太對。
要不咋說黎英睿這人邪門兒呢!
他氣急敗壞地下了結論,扯過毛巾胡嚕了把臉。想著趕緊回家去悶一覺,把這糟心事兒翻篇。
一抬頭,門還沒擰呢,他就原地爆炸了。
衛生間的門是玻璃的,只做了個一米五的磨砂。肖磊站在門後,屋內一覽無餘。
就見黎英睿正背對他脫衣服。
扯掉西裝褲,就見腿上綁著四條半掌寬的黑綁帶,拴著長短不一的扣條。
此刻他正微弓著腰,褪著腿上的綁帶。上面的扣條來回搖盪,尾端的金屬夾子互相碰撞,閃著細碎的光。
黎英睿沒注意到屋裡還有人,脫得那叫一個不見外。等脫離了所有桎梏,他脫力地往被子裡一栽,拉掉了床頭燈。
肖磊不記得是怎麼從樓裡出來的。
可能是逃出來的,摔出來的,但更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扔出來的。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來晚了。因為審核不過。改了一天。
一怒之下全刪了,三千刪到一千,將就看吧。下一章我想想怎麼辦嗷。
人家寫網文,結節是槓精給的。
我寫網文,結節是平臺給的。
呵呵。
第17章
直到坐上回家的公交,渾身上下的血管還都在突突。
肖磊倆手摁著胸口,不受控制地反芻。
黎英睿應該有三十了吧。孩子都小學了得三十多了吧。一把年紀了,痞鼓咋能那老翹?肉咋能那老嫩?腿咋能那麼光溜?居然連根腿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