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驚奇地看著他:「你居然會罵髒話。」
「呵。林黛玉都會罵,我有什麼不會。就是平時只能在心裡罵」黎英睿打了個嗝,掀起眼皮看肖磊,「幻滅了?」
「挺好。你罵人比平時有活氣兒。」肖磊摟著腰把他提起來,「下回別喝這麼多。後邊兒怎麼不讓我給你擋了?」
黎英睿沒說話,只是灩灩地笑。歪靠在肖磊身上,在提包裡翻找房卡。
他確實喝多了,手不聽使喚,半天也翻不著。肖磊索性把提包拿過來:「我找。」
但在找到房卡前,他先看到了一個手掌長的瓶子。漸變紫黑色包裝,金字印著英文。
肖磊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啥,腦子轟的一聲響。心不在焉地摸到卡,推開門的瞬間,衝動如暴風一樣席捲而來。
地上鋪著祥雲紋的藏藍厚絨毯,被上搭著藏底金花的床尾旗。背景牆上裝飾著模擬鹿角蕨和彩頁芋,屋裡沒有大燈,只在吊頂縫隙里加了暗槽燈帶。融融地反射在天花板上,像迷離燃燒的慾火。兩側床頭櫃擺香燭,嫣紅的火苗在杯裡顫抖。
黎英睿踉蹌著進了屋。把提包扔到床邊,扯了領帶,去洗手漱口。
肖磊也脫了夾克,站在洗手間門口看他。
黎英睿剛擦乾手,忽然拄著檯面乾嘔起來。肖磊趕忙上來給他拍背,啞著嗓子道:「醉成這樣,今兒早點休息吧。」
「沒事。」黎英睿擰開水龍頭漱口,又洗了兩把臉,「我答應你的。」
肖磊從鏡子裡看他。潤澤發粉的臉龐上,掛著點點水珠。散下的額發也濕了,逗號似的擋在眉上。
口乾舌燥,心臟跳得要爆開。各種邪惡下流的念頭,雨後春筍一樣在腦子裡生長。
鏡面裡的黎英睿也看了過來,眼神從上往下滑。挑著眉毛歪嘴笑了下:「小狗。你槍上膛了。」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肖磊拎著他的領子咬牙切齒:「我特麼強忍著,你還勾我!」
黎英睿被摔得眼冒金星,迷茫地看著他。肖磊看他這鹿似的眼神,理智徹底炸了。
「你知道我每次看你穿西服,都想什麼嗎?」肖磊紅著眼睛伸進他西褲兜裡,手指勾著襯衫夾綁帶,「我想你腿上綁的這倆玩意,像馬韁繩。」
黎英睿笑著踹他肩膀:「下流。」
「上流下流的,也都就跟你。」肖磊抓住黎英睿的腳踝,往前一扔。三兩下脫了襯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這身肌肉,黎英睿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被驚艷。
威猛的麒麟臂,飽滿的胸大肌,對稱整齊的腹肌。那不是在健身房裡練出來的、打氣了似的大肌肉塊。而是在長期的訓練中形成的,緊貼在骨頭上的肌肉——像鑄鐵的倒三角。
「穿衣服的時候還不顯」黎英睿劃著名他腹肌,「脫了衣服人像大了一號。」
「你相反。脫衣服跟柚子剝皮兒似的。瓤兒就這麼一小掐。」
「我不行。」黎英睿像是想起了什麼,搖頭苦笑了下,「我沒男人味兒。」
肖磊抬起他的下巴頦:「啥味兒都無所謂。反正對我味兒。」
一開始還是溫存纏綿,而後越來越野蠻,猶如一場惡鬥。
酒精麻痺了人的羞恥心,再加上是在這封閉的酒店房間。黎英睿徹底撕掉了偽裝,拋卻了顧忌。他翻身到邊上,從提包裡拿出東西。
肖磊看那盒還沒開封,便從褲兜掏出自備的扔到他手邊:「先用這個。」
黎英睿拿過那半盒,眉毛皺了皺:「怎麼是半盒?」
言外之意,你小子還跟別人用來著?
肖磊忙著解釋:「這丁凱復給的。」
黎英睿眉心皺得更厲害了:「他給你這東西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