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在某種程度上,倒是希望夏侯天能夠小小的成功一下,並不是能夠殺掉重雲,而是拖住她,那樣的話,她就可以離開了。
重雲讓她進入九重雲塔去拿東西,正符合了她的心思,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看一看原來的自己死因是否真的有蹊蹺,其實就算有蹊蹺,過去了七十年,也沒有任何糾結的必要了,便是其他的夏侯家的人為了奪皇位而設計她,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因為她本來就沒打算成親,即使容淵在那裡,她也早就將退婚書給寫好了,沒有子嗣,皇位還是夏侯家其他人的。不過是了了一個心願罷了。
但是,唯一讓她頭疼的是重雲,他讓她進入九重雲塔去拿東西,但是當她問他要什麼東西的時候,這位十三皇子竟然說了一句。
“看著拿。”
看著拿?這算什麼?以為刨地瓜嗎?
長妤託著腮,然後抬起眼看了重雲一眼,這人垂目的時候,倒是真的一派不容褻瀆的高雅模樣。
但是下一刻,這個表象就被撕碎。
重雲抬起眼,豔紅嘴唇一勾:“怎麼,傾倒於為師的無雙風華?”
傾倒……個鬼!
長妤突然道:“師傅,假如徒兒沒有找到那個東西該怎麼辦?”
重雲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黑色鬱積,彷彿從死亡的地獄裡撈起來的枯骨。
“沒有假如。”
——
三日後,皇宮,長安宴。
儘管正華帝還在昏迷中,但是由夏侯天住持的宴會依然隆重,整個皇宮,除了那一條必經的道路之外,其他的宮殿全部被清空,裡面藏著成千上萬的御林軍和林海的人馬,只要重雲一來,那麼便是圍攻之勢。
刑獄司被兩萬人馬包圍,只要他們稍有異動,那些人馬就會像是潮水一樣湧過去。
夏侯天站在那裡,手裡捏著一把汗。
所有的大臣都已經坐好,每個人的位置都經過考慮,今晚這裡的一切都是死亡的道路。
謝長歌坐在旁邊,和夏侯天相對一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一陣內侍的聲音傳來:“謝三小姐到。”
夏侯天一愣,謝長歌猛地抬頭,一雙眼睛爆發出冷光看向謝長妤,指甲狠狠的掐入掌心,恨不得扒她的皮,食她的骨。
長妤走過去,看著驚愕的夏侯天,彷彿沒有看到謝長歌,頷首道:“四皇子。”
夏侯天道:“不知道謝三小姐這三日去了哪兒?”
長妤道:“因為在知曉大夏太子被綁走之後,小女便去查詢了,而且誤入敵手,直到剛才才脫身。”
她說著回頭拍了拍手,一個人扶著凌舟走了出來,凌舟現在很虛弱,他一出現,那些大夏使臣就奔了過去。
“太子!”
大夏的使臣中的有醫術的大臣立馬伸手在凌舟的手上一探,然後放下心來道:“太子沒事,只是身體有些虛弱罷了。”
他說著急忙讓凌舟坐下,然後遞上參茶。
夏侯天問答:“太子可知道是誰劫持了殿下?”
凌舟的目光一掃,然後看向了謝長歌,然後將手中的參茶往地下一摔,臉上有種別樣的震怒:“謝長歌,你這個賤人!”
這樣一句話,當即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凌舟看起來風度翩翩,對人甚至不會說一句重話,如此去說一個女子,顯然是暴怒到了極點。
謝長歌的臉色也是一陣青白,她站了起來:“凌太子,您這樣說話,未免有*份。長歌好像和您沒什麼接觸!”
眼前的少女容貌絕美,細嫩的臉上含著羞惱,看起來純淨如水,只恨不得讓人將人捧在手心裡,連大夏使節他們自己都認為,他們的太子這句話說得實在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