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寶各自呈上,韓熙載那邊韓彥也是快速鋪桌換上,倒讓李虛毅樂得湊看熱鬧。
“那妾身也給兩位討個彩頭好了,我手頭的這塊古玉膏就當是將獎賞品,原是兩大文豪在此,旁人便當作聲不得,我卻偏要格外定題,你們兩位既然是因為絕劍而爭,不妨以‘俠’為主題賦詩一首,如何?在場的英年才俊都可參與!”卻有奇醜無比的婦女出門踴躍道。
其步伐斂踞,甚有婦人之禮,除了周行逢的醜妻鄧氏還會有誰,但其賢惠的名聲可是遠近聞名的,直與三國諸葛亮的妻子黃月英等量齊觀,所以她話語雖淺,威信卻最為足夠。
“那麼,就此說定了,誰為勝者就坐擁玉膏,並且暫住周府,仔細觀摩《盛唐三絕圖》中的劍意縱橫,機會面前人人平等,諸位請!”徐鉉自認擔任翰林大學士多年,所讀經文甚是不少,兼且年少時就以詩名南唐,於是便和韓熙載同聲應和道。
“早就聽聞南唐之韓、徐才高八斗,現在總算可以得見其風采了,也算是生年盛事了,其實我覺得你也頗可一試的。”天之凌對於此戰似是甚感興趣,恰在李虛毅耳旁呵氣如蘭說道。
李虛毅輕然思索了一下,語含戲謔,眉頭卻似繡了認真道:“來,為了慧嗔大師所託的玉膏,你們誰給我買幾壺上等好酒,憑我研習李白‘詩酒劍’劍式的天才,畫虎不成整個猛犬也不會全無機會吧?”
更妙的是,天之凌把手伸向腰間,輕為解旋之下,倒真的露出一小瓶的酒釀,似笑非笑道:“這本是我練習《素醉琴技》所備的,酒性入口醇甜而在其後甚為寒冽,別告訴我你又在忽悠我。”
李虛毅不由摸著鼻子道:“我有忽悠你麼?”
天之凌口快如刀道:“我的連橫指法可還差了很多呢,似乎,連一半都沒到吧,不知某人誰說一月之內就答應要傾囊相告的。”這讓李虛毅接過酒瓶之後立馬將目光蕩向極遠處,因為天之凌的眸光寒熱轉換極快,此時若與對視不是被火灼至死,就是被素寒沁心,他可惹不起。
第194章 鬥詩比劍
第194章鬥詩比劍
無由女在旁洩氣道:“這賦詩對我等江湖中人來說,可是比鬥劍還難呢,我怕你連平仄都還沒分清呢,不過先嚐試著吧。”
剛好李虛毅喝酒已畢,胸口縈繞著萬般酒勁,似龍出水,又似蠶蟲敷絲,他體內本就自行滲透在骨骼中的樓蘭玉瓊漿,頓時跌宕如若群峰並起,仙傲逆鱗氣傾然吐諾,意動素紙。
一時間,毛筆擎動,直如奔雷卷勢,活脫脫寫出瞬時雄詩,但求其意,不假其工,方其似慢實快地完,眾眾多儒士方在掐韻湊詞,唯獨徐鉉與韓熙載妙手天成,已然墨落硯臺,不復構思,想來兩人年長之後,賦詩的功底還不減年輕之時,端的是真力瀰漫。
鄧氏頗為有識,靜待了片辰時光,方才拍掌示意,於是,所有鋪發出去的墨筆紙硯都被隨她出來的侍女接收過去,因為這次徐鉉與韓熙載光顧朗州城,訊息傳徹飛快,實是將所有的名儒學士都給吸引了過來。
故而賢惠如鄧氏,方才想要藉此選拔文武雙修的人才。這一提議雖顯倉促,卻頗得收效,等到參與評定的朗州幕僚、記室等一干文臣將構思上佳的詩作都看過後,中有名聲最大的老儒代表眾人道:
“此番詩作共有七十六篇,絕句、律詩和古樂府都有,我等十二人透過細緻品鑑,列出居首的三篇詩作告示眾人,除開徐鉉學士和韓熙載侍郎各佔一篇外,一位名為李虛毅的才子亦是落筆不凡,意堪高遠。”
眾人聽得此言,大是驚詫,細看李虛毅的年齡,弱冠尚且不到,又何以能夠寫出媲美韓熙載和徐鉉這等名家的詩作來呢,一時擁簇前看的人別如潮水,就是這兩人自己也不甚相信。
天之凌看到李虛毅得瑟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