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重用,也是抑鬱寡歡的。”
鍾靈兮的表情倒是一下子嚴肅正經了很多,她一字字說道:“那他當初的志氣不在了?”
陳聿還是蒙著,他追問道:“怎麼不在,這不是沒辦法麼!”
鍾靈兮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她道:“怎麼沒辦法了?你弟弟對當個妝部官吏可有興趣?”
陳聿道:“你說這咸陽這地方,有誰對做妝沒興趣的?民風所向,如今那些平常的官吏哪個不是看著妝吏眼紅的?現在妝吏是個什麼待遇?就是走出去的阿諛奉承都比一般的官吏來得多!而且妝部是三省七部油水最足的了。”
鍾靈兮一擊手掌,點頭稱道:“好!我幫他。”
陳聿愣了愣,“何意?”
鍾靈兮看著陳聿一字一字說道:“我說我幫他,你回去問問他,願不願意,倘若他願意,我想辦法把他舉薦到京城去做個妝吏。”
“這……”陳聿摸著山羊鬍須有些納悶了,“你要如何幫他?”
“你管我!你趕緊回去給我問問。”說完,鍾靈兮眼珠子麻溜地轉了一圈,外面白簾子後面流瀉出淙淙人聲,雕樑畫棟同人聲如魚遊走,而面前茶煙梟梟中,陳聿驚愕的側臉若隱若現,她道:“我且問你,你不願意看著你弟弟有更好的前程?”
陳聿還是沒搞懂,鍾靈兮這般所為何事?他實在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還能把他弟弟舉薦到京城去難不成?他道:“我當然希望,可是我覺得此事有些困難,不過我弟弟確實是一個有才華有胸襟的人,就是一直缺少一個機會而已。”
鍾靈兮自然是看出了陳聿眼中的懷疑,她長袖一揮眼底似浮出一絲笑,“那不就成了,我要的就是你弟弟這種人。沒什麼可以不信的,你都心肝情願給我打工了,難道你在懷疑你自己?還有,莫要忘了我是誰的人。”
朱氏,她的人脈,是任何人都遠不可及的,朱氏想推薦一個人的話,總會找到人脈的。想到這裡,陳聿有些理順了思路。
他不說話了,良久後他才喃喃道:“嘴是你會說,也罷回去我就和他談一談。”
作者有話要說:
☆、打通官途
三日後。
一杯酒飲盡,臺上舞姬退場,硃紅色的高臺上,鍾靈兮撐腮隔著重重高樓坐在宴桌前,半身都淹沒在孔雀翎長扇擋出的陰影裡,遠處一片小燈影映在她的臉頰上。
她與陳聿還有陳英簡單地進行了一些想法的交流,斟酒之時她對著陳英笑了笑,說道:“你倒是比你哥會說話不少。”
那陳英長得和陳聿有著七八分相似,看起來也是一個比較迂腐的人,但是鍾靈兮就是需要這樣的人,因為迂腐的人,更加會感恩戴德,不會忘記別人的恩情。
那陳英倒是有幾分古道仙風,但是他的態度很尊重,並沒有像當初陳聿那樣,因為鍾靈兮只是一個小女孩就唧唧歪歪的十分鄙夷。這陳英卻是把鍾靈兮當成一個大人那般在對待,他道:“我聽家兄說,鍾姑娘有意推薦我入京為妝官?”
鍾靈兮含笑,腳邊是幾盆扶桑花,似從腳下長出,衣袍帶過花盞,花葉瑩瑩舞動,“倘若藉助苑長朱夫人的人脈,助你去京城入仕,你可願意?”
那陳英當然是恨不得雙手合拍稱是,他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道:“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我等了二十年都沒有機會,如今驟然出現一個機會在我面前,然而有些太過驚愕了。”
鍾靈兮的目光仿若沉沉霧色中驀然暈出的白光,“我並不能說給你打包票,但是如果你願意,我自然會盡全力說服妝苑長來幫助你的。”
這曠野般空蕩蕩的暗色雅閣裡,只聽得見一陣陣琴絃聲,似腳踩在水上,發出泠泠輕響。
陳英將一杯酒高舉過手,掩著袖子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