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溫杳,沒看見她正臉,只在車玻璃上清楚瞧見她此刻神態,他收回視線,淡淡開口,“在想什麼?”
“……”溫杳腦子裡想的事情根本說不出口,她也不敢提訂婚宴上那一觸即分的吻,她找了個藉口,看著車窗外面陌生的街道,說:“在想你打算去哪個商場?”
“不去商場。”祁肆禮說。
“嗯?”溫杳扭了頭,“不是說要賠你一件襯衣嗎?不去商場的話,去哪裡?”
祁肆禮也偏頭看她,看她氤著淡粉的鵝蛋臉和茫然漂亮的杏眸,他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溫杳不知道祁肆禮在賣什麼關子,但總歸不會害她,她應了聲,注意到祁肆禮看她的眸,她記起自己臉應當還紅著,微咬了下唇,她又把頭扭了回去,繼續看著車窗外。
車子又行駛了二十分鐘,到了一處綠柳遮陰燈光暈黃的巷子停下。
祁肆禮下了車,過來給她開車門,連帶著把一隻手伸到了她面前,溫杳別過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被他牽下了車。
到了平地上,他手也沒鬆開,溫杳不好開口,便一直任由他握著。
巷子並不老舊,聯排建築物也多是近幾年新興結構,唯獨一家三層建築頗有年代感,灰牆紅瓦,幾經翻新,卻依舊看得出建築的古樸莊嚴,檀木的門上置有一塊低調的手寫牌匾,牌匾上寫了杜家】二字,像是私宅,但大門敞開,往裡看,可以看得見櫥窗內的人體模型,顯而易見,這裡是商鋪。
但看地理位置和店面建築,也能猜出這家商鋪歷史絕對悠久。
溫杳大致猜到了,這應當是專門為祁家定製衣物的手工商鋪,興許可能祁家一個家族工作,興許也為其他家族工作。
她想起第一次跟祁肆禮見面那天,祁肆禮身上質感精良的中式西裝,不是大牌的常規設計,偏中式的剪裁,布料跟做工比大牌還要精細,應當就是出自這裡。
剛進商鋪大門,便有人下來迎接,是一個穿中山裝的年輕男生,他話很少,只是在前頭安靜帶路,上了二樓,男生說:“老伯外出半個小時後回來,葉姨在店內,祁先生您是在這裡等老伯回來,還是讓葉姨來?”
店裡很靜,角落用上了年代的留聲機在放一首古典樂曲,裝修也頗古董,四邊牆角各放著一個與人齊高的青花瓷花瓶,店內傢俱多是名貴紫檀木,一眼望去,是內斂的豪奢。
祁肆禮還牽著她的手,他微微側眸,對男生道:“都不用,幫我在樓上開一間房即可。”
男生應是,道:“您跟我來。”
溫杳不明白店裡的規矩,她問祁肆禮,“開房做什麼?”
祁肆禮垂眸看她,冷冷清清的眸,聲卻低得很,他說:“量身。”
她覺得祁肆禮冷清的眸底還漾著什麼,但她看不真切,以為是錯覺,她“嗯”了聲,沒再多說。
溫杳以為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來為祁肆禮量身,她只需要付錢就好了,雖說看這家店的裝修豪奢度,她今晚會折損五位數,但那天祁肆禮穿的襯衣應當也是五位數,她賠這麼多錢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等到進了三樓的一間房,男生安靜退出掩上了房門,祁肆禮將一根軟尺遞到她手上時,溫杳懵住了,她下意識接在手上,仰頭茫然地看祁肆禮,“給我……做什麼?”
祁肆禮黑眸淡淡瞧著她,“不是說要賠我一件襯衣?量身的老伯不在,你來。”
“……”所以他的意思是說他的襯衣基本上都是量身定製,眼下她既然要賠,那也是要量身定製,溫杳臉直接熱起來,她推拒說:“還有位葉姨在,你讓她來量,我……付錢。”
“我不喜歡旁的女性近身。”祁肆禮說:“不論幾歲。”
“……”溫杳同他對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