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莫沒有念過幾天書,太高深的文字他也看不懂,簡簡單單的讓他明白畫樓的苦心便好。
贅婿是個尷尬的身份,很多男子以此為恥。哪怕老丈人掏心掏肺,他依舊覺得岳家是瞧不起他。
畫樓不想章子莫陷入這樣的誤區。
章子莫後來給畫樓回答:“姐姐,我永遠記得當初我還是個混子,大小姐和龍頭便待我不薄。不管將來會如何,我永遠是大小姐身邊的小六子,龍頭身邊的小六子!”
畫樓便笑,自己真的太杞人憂天了。
倘若章子莫這點度量和心氣都沒有,他又如何有後來那般顯赫的成就?
心狠手辣能令人害怕,寬宏大量才能令人傾佩。
令人害怕的,前途有限。
只有令人信服,願意追隨,才能成就一方霸業。
吳時賦第二天黃昏時分去了小公館。
卻見採嫵在床上打滾,痛得臉色煞白。
傭人說,太太小日子來了,身上不舒服。
吳時賦不信,哪裡就有這麼巧的事?採嫵只得把內衣給他瞧。褻衣上的血腥味讓他作嘔,罵了句晦氣便走了。
採嫵才鬆了口氣。
齊樹谷的傷很重,肋骨斷了三根,一條腿骨折,要住院半個月。
“有沒有人照顧你?”採嫵問道,“你在俞州有姨太太嗎?我派人去請她來,或者送你去她那裡。吳時賦那個畜生不通人事,我總在這裡照拂,他還以為我跟你真的有什麼,對你不好。”
齊樹谷搖頭:“沒有姨太太。”
“那相好的姑娘呢?”採嫵有些無奈。她不是怕吳時賦,她只是買好了明晚的船票,要遠離這片國土。
齊樹谷搖頭。
“那你家裡有信得過的傭人嗎?”採嫵為難道。表哥一直潔身自好,她早就能猜到他無姨太太或者相好的在身邊,還是忍不住問了。
“採嫵,你沒事吧?”齊樹谷臉腫的似發麵。口齒不清,眸光卻清澈明亮,滿懷悲憫望著採嫵,“你不用顧我。這間醫院的大夫知道是白督軍的副官親自送我來的,對我很客氣,而且易副官還跟護士們打過招呼,讓她們照顧我,那些護士殷勤得有些過頭。你不用擔心。下次別來了,等我傷好了我再去看你……採嫵,吳時賦這樣對你,你不跟姑父姑母說?”
採嫵垂眸,唇邊噙了苦笑:“表哥。是我不想盡妻子的責任,怎能怪他?回去告訴父母,他們也是白擔心,還會罵我不懂事。表哥,他骯髒極了,我不想做他的女人……”
嘆了口氣,採嫵便把這些年吳時賦動不動就威脅說要殺她,對她不聞不問。從來不願意跟她同床,很多姨太太,後來又娶了陸冉做二太太,和三嫂通|奸,如今不知道為何,又突然對她有了興趣,全部告訴了齊樹谷。
“你同他……離……。離婚!”齊樹谷聽完,氣得臉色紫紅。一口氣接不上,直咳嗽,胸口肋骨處又疼了起來。
有個小護士便跑過來,對採嫵道:“吳太太,齊先生現在不能太激動,您說話輕巧些。”
採嫵忙抱歉一笑。
護士給齊樹谷吃了藥,齊樹谷半晌才平靜下來。疼得臉色蒼白,聲音虛弱:“採嫵,給姑父和表弟發電報,讓他們來俞州替你做主,和吳時賦離婚!你從小是姑父姑母捧在掌心的寶貝。卻在他們吳家受這樣的委屈……”
說罷,又咳嗽。
採嫵忙輕輕給他順氣。
她把這些實情告訴表哥,只是希望表哥可以轉告父母。等她離開後,父母可以體諒她的苦處,別怪她。
吳時賦如今想要她,得不到她,沒有厭倦她之前,他是不會放手的。況且吳將軍不可能同意離婚。
採嫵要是離婚了,三嫂再鬧起來,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