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
我迅速跑到後面的菜園子裡,因為前院的大門我個子太小夠不著也打不開。菜園子的角落有個狗洞,我一邊謝天謝地謝自己是個矮子,一邊弓著腰往外爬。
站在外面,我感到自己脫離險境,不由得雙腿一軟,貼著牆壁滑倒下來。
捂著胸口,發現自己的心態跳得好厲害,我還活著嗎?我抬頭看天,忽然覺得自己既像一個旁觀者又好像一個外來者。在這個世界,我沒有歸宿。
一個黑影籠罩住我,我下意識地想向後退,卻發現已經退無可退。
安琪的臉毀得不成樣,狠笑起來的她尤其的猙獰可怖。
“去死吧!”她咆哮著,爪子帶著風颯颯有聲的。
在那爪子距離我的鼻尖0。1毫米的時候,她頓住了。
一聲槍響,她的額頭出了個黑洞,血流出來了。她血紅的瞳孔陡然放大,踉蹌後退了好幾步,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喃喃:“怎麼……”她顫抖地轉過身去,我的目光順著她面對的方向看去。
哇!型男!大叔,你好帥!黑眼套遮住半邊臉的大叔威風凜凜地站在牆頭,瘦長的身材襯著天上那輪圓月,一派遺世獨立的風姿。
安琪抽搐了幾下,便像被風化的沙子一樣陡然散去。我哆嗦著腿站了起來,感覺有一股涼涼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來了。
大叔的眼睛把我掃視了一番,皺了皺眉。我把小身板挺得筆直的,希望能被大叔看上。大叔,不要欺負我現在身材勝似洗衣板,十年之後我也會前凸/後翹的。
大叔的衣襟動了動,我以為他要逃跑,趕緊用我的兩條小短腿去追他。
“大叔,收下我吧——”
……
賴上帥大叔
clear:both;〃》我邁動著兩條小短腿使著勁兒地朝大叔飛奔而去,大叔的皮大衣在風中飄逸地飛舞。他的腿一弓,輕飄飄地躍了下來了。我用勁兒太猛,一個紮在大叔的腿縫間。
我二話不說地伸出胖手抱住大叔的大腿不放。手太短了,我想了想,乾脆兩隻手抓死大叔的褲腿。萬一等下他逃跑不要我的時候,頂多我把他的褲子拉下來罷了!
抬頭看大叔,大叔的獨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大、大叔……”我一開口就發現這樣子不行!說話結結巴巴的,搞不好大叔以為我智障或者有殘疾問題,到時候改變主意怎麼辦!
我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道:“大叔,收我吧!我會種菜澆水,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再過幾年也可以給你暖/床,娶媳婦錢都省了。”
說這話,我是有根據的,這些活我在修道院都幹過的。
大叔的面癱臉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他黑著臉拉著我的手,扯不下來。
大叔終於拗不過我,開口說了四個字:“走吧,放手!”
我鬆了鬆手,踟躕著。
忍無可忍的大叔一把揪起我的後領子,把我拎了起來。
我回頭看我生活了四年的哥特式教堂,直到它消失成一個黑點離開我的視線。不管安琪也好,level E也好,這些永遠都將會是我回憶的一部分。人,到底是靠著懷念生存的動物吶。
大叔果然是個單身漢。
他的屋子也很破舊,但很乾淨,比修道院自然是好多了。
大叔讓我睡在他隔壁的小房間裡,小房間不大但是東西挺齊全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了沒有多出來的床,我很體貼地對大叔道:“沒事,我可以打地鋪的。”大叔毫不客氣地放下電話,面無表情:“那麼你就打地鋪吧!”
我的心情一下子陰鬱了。
洗了一下地板,被子往地上一鋪就是睡覺的地方了。我在被子上打滾了一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