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著辦”,心中便一陣煩躁:“我爹才沒那份閒心,倒是聽說有許多畫冊送進去了,你自己留神吧。”
尚傑也有耳聞,從各地選之又選的近百名秀女即將入宮,“我可不急,我又不像你,幾代單傳。”說著悄悄地問:“可有喜歡的姑娘麼?趁早說出來,不然,我家那位可是很喜歡亂點鴛鴦譜的。”又似自語一般地道:“照理像你這樣家世殷實,年貌上佳,品行優異……總之加了一堆好聽的修飾詞的貴族子弟,早該是妻妾成群,兒女滿堂了,怎麼一點也沒什麼動靜啊?”他半低著頭仔細的挑著魚刺,絲毫沒留意倪放的臉色,“我左兒聽說,給九哥當過一年伴讀的劉家十三公子,又新納第四個小妾,過幾天要給第五個孩子辦百日酒,他好像只比你大一歲,家世遠不及你啊。”
倪放咬牙道:“我的家世比得上你麼?照你的說法,我看你和你身邊的‘花容月色’大概不太清白吧?”
尚傑抬手給了他一下:“可不能詆譭人家的名節,對女孩子來說,這可是很要緊的。我一向都由秦安幾個和乳母保姆伺候,她們四個剛調了來,我可遠著呢。等時候到了,還是要放出去的,被你一說,傳揚開去,別人可不敢取她們了。”
倪放冷哼道:“你倒是憐香惜玉。”
尚傑道:“阿孃阿舅都教我要尊重珍惜女孩子,我怎麼敢胡來呢。”
倪放道:“父親對可比對我用心多了。”
“怎麼會,你可是他的獨養兒子,我這個外甥再親也親不過親生阿。”
倪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默然不語了。
尚傑舉杯道:“難得找你出來一起喝點酒,可別這樣陰陽怪氣的。你最近在過得怎麼樣?”
“如果不是某人挾公濟私,我的日子應該很清閒舒坦。”倪放飲了酒道,“自四爺走後,事情一下子就多起來,我一個人要幹兩三個人的事,真難為四爺,底下的人被他寵的都像是新進來一般,離了他就手忙腳亂的。”
“能者多勞可是你說的,我不過讓它實現在你身上罷了。”尚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四哥這般能幹,倒是累了自個,便宜了下邊。何妨放些手呢。”
“四爺可真叫人景仰,風姿卓絕,氣度雍容,舉止有度,辦實練達,待人隨和,一時竟想不出更多的詞來贊他,跟了這樣的主子,才是幸事,那像某人,白長得清華毓秀,卻是本性惡劣,任性又愛記仇,一時興起,諸事都辦得乾淨利落,若懶將起來,什麼事都能拋開不管。”
“你是說九哥麼?九哥是長得好,眉目如畫,秀如女子,雖然他有時辦事有時閒著,可都是身子不豫的緣故,可不能說他本性惡劣啊。”
“我說的是你啊,諸位爺中被指摘得最多的還有別人麼?你不要陷害我好不好?”
“叩叩”,門被輕輕地敲了兩聲,尚傑便叫:“進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推門進來,正欲開口,突地怔住,臉色變換,卻也立時便反應過來,賠笑道:“實在對不住,看來在下走錯了。”
尚傑淡淡地道:“無妨,閣下請自便。”
那人又道了聲歉,方掩門走了,卻是甚是有禮。
尚傑瞧著掩上的門,輕笑道:“有意思。”
“看他似乎是認出我們的身份了,不只為何倒要裝作不認識。大約總有一場好戲。”倪放也是大感興趣。
這時,又有人推門進來,跪稟道:“人在向左隔一間的房裡,卻是走錯的。是太府寺的一個姓李的七品官,來見剛回京的鹽鐵使衛亭午。”
尚傑揮手讓他退下,向倪放道:“我們去看好戲吧。”
這間酒樓是尚傑讓人悄悄建的,為了探聽秘密方便,樓上的十幾間雅間都是暗暗相通的,但大多時候都是隔絕著,外人不知究竟,隔著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