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倪放顯得很吃驚,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這麼一揖,要折我們十年壽的。”
尚傑直起身,換了副皇子面孔,擺著架勢道:“既不敢當,你還抱怨什麼?不被我罵幾句,心裡不舒服麼?”
倪放傻眼哀嘆:“變臉變這麼快啊,我還以為十皇子出外幾年,知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處,學會體恤了呢?”
尚傑道:“體恤下人我當然會,還用學麼?可你和左權,算什麼下人?少廢話,有事快說,我還要去見五皇子呢。”
倪放道:“不是你讓我來見你的麼?我能有什麼事。不過順便回稟一聲,那些士子,我已安排在會賢精舍住下,問你要不要見他們。”
“見他們就暫時不能了,剛回來,只怕眾人看我得緊,輕易出不了宮城,總要過了這個年。我對他們的文章興趣大得很,你讓他們快些做上來。——叫你進來原也沒什麼事,不過敘敘舊,問問你們的近況。不過,”尚傑含笑道,“現在倒有事要告訴你一聲。”
“我早知道十皇子的一揖是當不得的,誰叫我們是勞碌命。”倪放一臉準備受罪的表情道:“有什麼事您就吩咐吧,在我受家法時再給我討一張太子手諭就好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這回是好事,不會叫你挨家法的。你當太子手諭那麼好拿。”尚傑道,“說正經的,明年正月文武闈開考,你們想不想去?”
倪放看看左權,左權的嘴唇動了動,半天才道:“聽憑殿下吩咐。”倪放搖了搖頭,“就知道他沒意見。我想是想,只是我們這些人不經科考就可做官,又在你的門下,早晚是你的王府屬官。而那些寒士,想做官只有這一條道,中試的名額有限,我們何必為露臉去搶那些寒士的名額。”
尚傑道:“說起來好像你們一去,就一定能金榜題名似的。我開個名單給五哥,求他把你們報上去,與那些寒士比比,也叫他們瞧瞧咱們這些人的才學,別讓人家老說咱們是生來的富貴。名額又不是定死的,每科說是取六十人,當年若沒有出色的,取不足也無妨的,若出色的多了,超出幾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放心,不回阻了寒士進取的路的。只你們別考太差,給我丟臉就是了。”
倪放道:“既這麼說,那我去了。還準備叫誰去?”
尚傑一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好好準備一下,你和左權可是兩闈都要參加的。平日裡幫我留意一下,有什麼人可以為我所用的薦上來。好了,我的事交代完了,你們如果沒什麼要說的就可以走了。難道還等我請你們吃飯?”
倪放道:“就等你的飯啊。”
尚傑道:“我自個兒還準備去五皇子那裡蹭一頓呢,還給你們預備著?還不快滾!”倪放笑著與左權一同辭去,尚傑又把他叫住:“對了……”
倪放問:“可是改了主意,要留我們吃飯了?”
“想得美啊。”尚傑咳嗽一聲道,“奉太子之命,明兒起,我即回博文齋讀書,你這伴讀可別晚了。好了,現在可以滾了。”
☆、韓王1
作者有話要說:
昭旭見識得不錯,七皇子是在五皇子那裡受了氣。七皇子自是不知道,怎麼剛回來就得罪了他五哥,昭旭久在京中,深識人情,卻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事情還牽扯到崇武皇帝制定的規矩上。
皇帝不欲為防著皇子或宗室奪權,就把除太子外的一干皇族造就得甚事不知,無所會,無所能,成為只食俸祿,乃至魚肉百姓的國之蠹蟲。便定下規矩,令眾子侄自幼兼習文武,到了十六歲,便到軍營磨礪,呆上兩年,回京後在各部司見習兩年,然後行冠禮,開府管事,正式介入朝廷事務。自崇武二十八年起,又有輪戍制度,即皇子們輪著去戍守邊疆。期限一般為二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