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地到了韓王府,穩穩地落在王府門前。
秦安便去敲門。敲了好久,旁邊的一道側門開了,一人探出個頭罵道:“敲什麼敲?我們王爺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除非是來了聖駕聖旨,一概不開門。快滾吧。”說著便要關門。
秦安卻是個好脾氣的,好生好氣地道:“這是我們十皇子的轎子。十皇子剛回京,特來拜望五爺,還勞煩通稟一聲,果真不見,也就罷了。”
“什麼勞煩不勞煩,真個七皇子秦王爺,我們爺也擋駕。”那門人一臉不屑,“你自個瞧瞧,那像是個皇子的轎子嗎?我打呆這兒起,還沒見過這麼寒磣的排場!叫我通稟,替我找罵不是!”
尚傑聽到了,便叫挑起轎簾,款款地下了轎,向前幾步溫言問:“我五哥還好麼?可容我相見。”
那人直楞楞地瞅了他那含笑的臉,似乎在評量著他的身份,半晌一言不發,縮了頭,“砰”的一聲,碰上了門。便只聽到重重的匆匆去的腳步聲。想是去通報了。
尚傑心道:“有這樣的看門人,五哥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心裡已在盤算著自個開府的時候,一定得找個好的看門人。面上的神情卻一毫不變,吃了閉門羹照樣自在得很。幾個跟隨的想是慣了,都只默默侍立著,不發一言。
過了片刻,兩扇大門豁然大開,韓王府家令帶著一群人匆匆迎出來,賠笑道:“奴才們有眼無珠,您別見怪。憑是誰攔駕了,也不能攔十殿下啊。您快裡面請,我們王爺可想著您呢。”
☆、韓王2
作者有話要說:
尚傑從容地敷衍著,隨他們走到五皇子會客的大堂。
五皇子已迎候在門裡了。
皇室裡的皇子們長得都不錯,五皇子更可算得個美男子,又是飽讀詩書彬彬有禮的斯文人,一貫溫柔和善,在宮裡的時候,不少宮女很是戀慕,多以能侍侯五皇子為榮的。
而如今站在尚傑面前的十皇子,卻已沒半點風流倜儻的模樣,穿著家常的半舊袍子,衣冠都不甚整潔,臉色黃黃的,身體很瘦削,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很像是落第的秀才。見了尚傑,勉強露出點笑容:“十弟回來啦。叫人告訴我一聲就是了,這麼大雪天裡跑出來做什麼?”
“五皇兄安好!”尚傑忙給他行禮,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既回京,哪能不來見見您呢!五皇兄一向可好?怎麼像是病了,可曾請太醫來問問?”
五皇子顯得很是疲倦:“只是有些累,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五哥還不至於那麼不中用的,請什麼太醫啊?”說著把他延入西閣裡,叫他坐了,又忙叫上茶。又把下人們都打發在門外伺候。
尚傑謝了坐,道:“我本是帶了酒,預備與五哥圍爐飲酒做詩的,看您這情形,是飲不得的。您既是累的,那就好好歇息。雖近年關,禮部和四夷館事多,您也不必事事躬親,攬個總就是了,總是好生將養為上。”
五皇子道:“憑他如何事多,過幾日也不關我的事了,日後有的是將養的時候。你既帶了酒,就別浪費了,叫廚下熱熱,再備幾個菜,咱們兄弟倆喝幾杯,消消寒。”便吩咐了下去,又道,“也算是為你接風洗塵吧。這時分,你大約還沒用過晚膳吧?”見尚傑蹙眉沒有應答,便問:“想什麼呢?”
尚傑細細尋思:“我怎麼聽著五哥的話裡有什麼不對勁呀,在哪呢?”
五皇子微微一怔,道:“十弟多心了吧。”
尚傑已是想到了:“對了,您說什麼‘憑他如何事多,過幾日也不關我的事了’是什麼意思?”
五皇子不願多講:“我正預備著辭了差事,同你嫂子侄子們各處走走,瀏覽各地湖光山色。”
“您勞累了這麼多年,出去玩一陣子,原是該當的。只是,您如辭了差,那叫誰接著啊?誰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