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折一枝梅回來,有什麼事兒你等會兒再講。”
“小姐!”
不顧阿瓷的反對,她已朝梅樹走去。
然而還不待她靠近,身後卻傳來奇怪的聲音。她困惑地轉身,只見一支箭攜著風聲破空而來。
她被這變故嚇得呆住,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羽箭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邊飛過,那��說納�烊盟�耐芬徽竺H弧�
她愣愣地看著前方。
在目光的盡頭,她看到了身負長弓、錦衣玉袍的男子。
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右手勒緊了韁繩,眼神怔怔地看著她。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剛才,又是怎麼回事?
阿瓷適才看到自家小姐差點被箭射中,嚇得目瞪口呆。此刻總算反應過來,忙跑到她身邊,“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阿瓷的聲音似乎也驚醒了皇帝。
他一手策馬,朝她的方向跑了幾步,然後乾脆利落地翻身下馬,幾步走到她身前。
不待顧雲羨反應過來,他便一把握住她的肩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是你?”
顧雲羨嘴唇輕顫,說不出話來。
“那時候,那個人是你?”皇帝壓低了聲音,“那個差點被我射到的女孩子……”
顧雲羨想起那一日,陽春三月,她在上林苑的樹林邊第一次見到他。
他是風姿出眾的當朝太子,一箭射掉了她手中的桃花,也讓她的心第一次嚐到了悸動的滋味。
那是他們的開始。
雖然在之後的歲月裡,他始終不曾想起這一面之緣,卻並不妨礙她將它銘記於心。
她曾經也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卻因為羞澀和一些別的原因,總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後來,也就慢慢放棄了。
她曾以為,這件事會同她比的秘密一樣,被永遠塵封在逝去的時光裡,無人開啟,無人問津。
可誰知,多年之後,曾經的事情會再次發生。當那支箭破空而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不曾對他死心。
腹中忽然傳來一陣疼痛,她面色猛地煞白,悶哼出聲。
皇帝措手不及,慌張地將她抱入懷中,迭聲道:“雲娘,雲娘你怎麼了?”
她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張大嘴拼命地喘氣,右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襟。
阿瓷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陛下,小姐她……她恐怕是動了胎氣了!”
胎氣?
皇帝的瞳孔猛地縮小。
。
柳尚宮忐忑不安地在留瑜殿等了許久,沒盼來阿瓷順利完成任務的訊息,卻看到了皇帝的轎輦。
十六人抬的大轎,走得又快又平穩。抬轎子的人似乎被下了命令,簡直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柳尚宮看到旁邊的宮人得小跑著才能跟上轎子的速度。
這樣的架勢她很少見到,心中立刻有了不祥的預感。
轎子到達留瑜殿前便停了下來,一落地呂川便上前挑開了帷幕。
顧雲羨一身白衣,虛弱地靠在皇帝的懷中,臉色比身上的衣服還要白。
皇帝用兩隻手小心地抱起她,大步跨出轎輦,朝殿內走去。
在他身後,是剛剛得到吩咐、匆匆趕來留瑜殿的四名侍御醫。
眼看皇帝和眾御醫徑自越過自己進入內殿,柳尚宮心中發慌,一把抓住神情恐慌的阿瓷,“怎麼回事?娘娘怎麼了?”
阿瓷語帶哭腔,“娘娘在永懷亭旁……差點被陛下的箭射中,動……動了胎氣!”
柳尚宮愣愣地看了她片刻,忍不住怒道:“你是怎麼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