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真重。
“什麼人打我?”藍斯甩甩頭,感覺腦袋重重的。
連凱昱四兩撥千斤地說:“已經走了,是個醉鬼兼智障,還有眼不識泰山,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追究了。”
這麼一鬧,兩人的玩興也沒了,索性結賬離開酒吧。
坐上副駕駛座,藍斯頭靠著座椅休息,幾綹髮絲垂落額前,他覺得有點熱,索性解開兩顆鈕釦。
連凱昱發動引擎,調侃道:“你這是刺激我嗎?”
“什麼?”藍斯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精壯厚實的胸膛啊。”他不正經地吹了聲口哨。“為了梵妮小姐練的嗎?”
“沒有任何女人值得我花時間做任何事。”藍斯的反應很冷淡。
“要是給梵妮小姐聽到你說的話,她會哭死。”連凱昱揚起嘴角。“說實話,我以為政商聯姻只會出現在我身上,沒想到你也跟我一樣,咱們真是難兄難弟,殊途同歸啊。”
藍斯半睜開眼眸,對好友飄去一眼。“不要欺負我中文不好,我知道成語不是那樣用的。”
連凱昱笑了笑。“總之,我們一樣可悲,一樣身不由己,雖然含著金湯匙出生,但卻不能自由戀愛、自由結婚,這種人生實在無趣。”
“很抱歉,我不覺得。”對他而言,和誰結婚並不重要,只要他母親能快樂就好。
“那是因為你沒有心愛的女人,如果有,你就會陷入要江山還是要美人的兩難中。”
藍斯用一種諱莫如深的眼神審視著好友。“我很意外,你還沒忘記黛西。”
“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連凱昱總是不正經的臉龐顯現一絲悵然。“但她也不會原諒我,畢竟我選擇了江山,拋棄了她。”
他和藍斯是倫敦大學同窗數年的死黨,當時他和同班的黛西陷入熱戀,家人反對不止因為黛西家世平凡,還因為她是個英國人。
他愛黛西,但感情不是他的全部,他忍痛割捨掉那段四年的感情,以為回到臺灣可以開啟另一段門當戶對的新戀情,沒想到他卻只能一直遊戲情場,再也找不到令他心動的女人了。
“我說過,你不該放棄黛西。”藍斯的聲音驟然有些冷。
他可以選擇為了讓母親開心而去娶和他沒有感情的梵妮,但他絕不認同為了自己的利益對女人始亂終棄,即便凱昱是他的好友也一樣,他也不能認同他對感情的態度。
“藍斯,我不是你。”他並不想為自己辯解,但有些事是事實。“如果我堅持要娶黛西,我那三個異母弟弟馬上就會威脅到我在連氏集團的地位,我爸很固執,也很獨裁,順他者生、違他者死,我不能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你害怕不能帶著心愛的女人,赤手空拳打天下?”藍斯一語道破。
連凱昱的臉龐閃過一抹受傷,語氣變得有絲激動。“你又能嗎?”
藍斯揚起眉,勾起嘴角。“如果我告訴你,我能呢?我可以帶著心愛的女人遠走他鄉,保護她,不讓她臉上失去笑容,那麼你會改變你的決定嗎?”
自幼,因為他父親的關係,母親長年鬱鬱寡歡,他厭煩極了那種沉悶的感覺,他告訴自己,若有一天,他愛上一個女人,他絕不會像父親一樣,讓一個女人為他而痛苦度日。
“太遲了,一切都來不及了。”連凱昱喃喃地說。
“小心!”對向車道一部小貨車直直衝過來,藍斯伸手擋住強光。
砰地一巨聲,車身驀地打滑直衝路邊山壁……
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吊點滴,藍斯想到酒吧中電話那頭奇怪女人對他的咒詛,心裡忽地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莫非她是女巫?不然他怎麼會掛掉電話後就開始走黴運?
“都怪我不好,害你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