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向來獨來獨往,經歷著修煉路上艱難,如果帶一個小女孩子,實是不便,但找個地方讓她寄居,顧顏卻又實放心不下。
她已經看出來,默言身上·有著一種特殊血脈,這種血脈讓她修行之路上可以事半功倍,大概這是高黎人中一種特別血脈,相隔千年才會出這樣一個槽。她這種體質,如果不踏上修行之路還好,否則是極容易給人擄去做為爐鼎。那樣話簡直是生不如死。所以顧顏沒有找到放心安置她方法之前,她只有將默言帶身邊,以自己力量保護她。
她用手空中劃了兩道符印,將手掌抵默言額頭上,低聲說道:“默言醒來。”她輕輕喚了兩聲,就看到默言睫毛不停翕動著,然後兩隻眼睛便緩緩睜開,入睡之前,她臉上所殘留著驚恐之色,這時似乎仍未消退,睜開眼睛之後,她先是左右環顧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茫然,但緊接著就想起了自己昏睡前情景她昏睡前後一眼,與醒來第一眼,見到都是顧顏自然也把顧顏這個對自己十分和藹大姐姐當成了親人一樣,用力抓住她手臂,“顏姐姐,我爹爹哪裡?”
顧顏心中不禁有些酸意,相比自己父母雙亡,默言被父親養大,但卻又要被他親手殺死,畢竟只是個十一二歲小姑娘如果把真相告訴她話還不知她是否能夠承受。她輕輕拉起了默言手,無聲透了一股靈氣過去助她寧定安神。柔聲說道,“你昏睡了很久剛剛醒來,身上可有什麼不舒服地方麼?”
默言顧顏很是溫柔呵護下,慢慢平復了情緒,她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相反全身有些暖洋洋,感覺像是睡了一大覺,醒來之後反而神清氣爽一樣。她努力想著昏睡之前情景,忽然間又驚呼起來,“天哪,我記得了,那些人都死了,是我爹爹,他……他要殺我!”
顧顏輕輕敲了一下額頭,這件事情她本來不想和默言說,但是默言當日親眼所見,而且昏睡之後,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忘掉,她想了想,便說道:“你爹爹其實也是有苦衷,不管怎樣,他心裡終究還記掛著你,我子午谷裡遇見他,他曾經託付我,讓我今後好好照顧你。”
默言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張口問道:“我就知道我爹爹不會害我,他現人哪裡?”
顧顏躊躇著言辭,雖然現告訴她這個訊息不免有些殘忍,但顧顏卻覺得不能長久瞞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昏睡這段日子,發生了不少事,有些是你現還不能明白,我日後會慢慢說給你聽。我是子午谷中見到你爹爹,至於現······”
她還斟酌著言詞,但默言心中卻玲瓏剔透,她慢慢低下頭去,“顏姐姐,我爹爹是不是已經不了······”
顧顏沒想到她會自己說出來,愣了一下,便將自己早就想好一番說詞說出來,“有些事你爹爹沒告訴過你,子午谷內,曾經封存著一隻妖獸,我來到這裡時候,正好趕上這隻妖獸逃離了封印,我們合力把它又重封禁起來,然而子午谷也坍塌,你爹爹便長眠於此···…”
默言亮晶晶眼睛揚了起來,“這麼說來,我爹爹是救人大英雄了?”
顧顏看著她充滿憧憬眼睛,嘆了口氣,莫日根所為,有其可恨,也有可憫之處,但不管怎樣,與“英雄”二字實是沾不上半點邊兒,但她看到默言眼神,卻實不忍心出口說個“不”字,便微微點了點頭。
默言低下頭去,她眼淚眼眶裡含著,卻始終沒有流下來,有些堅定說道:“爹爹從小曾經給我講故事,說雖千萬人,吾往矣,大丈夫當立志而死節,我相信爹爹為了救人而赴死,必然也是死得其所。”她聲音越說越低,到後,淚珠兒便連了串一樣掉落地面上,把地下那片青草染得全是水珠分不清是清晨朝露還是眼淚。
顧顏嘆了口氣,用手拍拍她肩膀,“你小小年紀,何必做大人口氣呢,想哭便哭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