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用手擦掉臉上眼淚,頑強揚著頭,就是不哭出這一聲。顧顏不禁嘆道:“真是個倔強孩子!”她取出一塊布帕,擦去默言臉上淚痕,“你爹爹死前我與他見過一面,他託我照顧於你。你大概也知道,我與你爹爹,都是修士,而你本身也有靈根,我想問問你,是願意跟著我修行,還是我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你,讓你平安過後半生?”
以顧顏現修為如果只是安頓默言今後生活,那她至少有不下一百種方法,至少東南六國她有著不低地位,安頓一個女孩子只是彈指間事罷了。但顧顏卻不想這麼應付她,無論是因為莫日根臨死時託付,還是因為她看到默言那種與她相似眼神,她都想自己力量,好好照顧這個女孩子。
默言並沒有猶豫,她抬起頭來,“顏姐姐我想跟著你學功夫,你能教我嗎?”
顧顏點點頭,並沒有出乎意料之外事實上她看到默言眼中那種堅定眼神之後,她就有了這種準備,就如同自己當年,看到了那本修真入門之後,不也是沒有猶豫,就這樣走上了修行之路,然後一直到了現嗎?
她拍了拍默言肩頭,“好吧那你就隨我走吧不管怎樣,我總是能照顧你周全。只是跟著我不免要經歷些嚇人事情,到時候可記得不要哭鼻子。”
默言揚起頭來沒有說話,但是小臉上是一副堅定不移神情,顧顏笑了笑,抓住她肩頭,催動錦雲碟,便向著渭水上游飛去。
這一次路程便很是平順,顧顏也特別留意,就算路上遇到什麼事情,也量不惹麻煩,不過兩天,她就來到渭水上大碼頭,然後那裡買了一葉小舟,自己駕舟,順水北上。
自己操舟速度,當然比起錦雲碟來要慢上許多,但顧顏卻是顧及著默言到現修行都沒有入門,如果一直與她飛行話,身體大概會受不了,駕著錦雲碟飛行了一天,然後默言就已經凍得小臉青紫,但仍然倔強不說話之後,她就不再聽默言話,而是自己去碼頭買了一艘船,駕舟翩然上路了。
本來她去中原也沒有一定行止,並不是非要趕路不可,這樣駕舟而行,反而讓她有些緬懷起當年一人獨駕小舟,遠赴神州以北經歷。
比起那個時候逍遙自,現經歷事情多了,倒是感覺身上枷鎖也多了,行事遠不能像當年那樣隨性。
顧顏負著雙手,一個人站船頭,微風吹得她衣袂飄飄作響,腳下船就像是有靈性自動前行,船艙裡,默言倒床鋪上呼呼大睡,這一天半飛行,把她累得不輕。
雖然是睡夢中,但她眉頭卻依然蹙著,眼中猶有淚痕,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沒過一會兒,淚水就不停滴下來,將她枕巾都打溼了,但她卻仍睡夢中猶如未覺。
顧顏微微一笑,畢竟是小孩子啊,自己面前可以裝得堅強,但無人時候,她又怎麼能掩藏得住自己情緒呢?如果她真把自己父親事情全都放下,那便不是堅強,而是冷血了。
顧顏走過去,將一襲毛氈蓋默言身上,又她身上劃了一個符印,讓她能夠安然入睡,這才一個人坐船頭,好好梳理這次子午谷事情。
說起來,這次子午谷之行,雖然出了不少波折,但顧顏也得到了不少好處,相比之下,展城與段盈袖倒是損兵折將,白白落了一場空,而顧顏不單收取了鎮鼎神獸,也揭開了九嶷鼎妙-用,雖然她現還不知道九嶷鼎中混沌之元到底是什麼,但她體內混沌空間,卻可以輕易激發鼎內混沌元氣,這也讓顧顏覺得手中這尊九嶷鼎絕非普通仿品,必然有著極大來歷。這件事情,便留到日後再慢慢研究好了。
這次子午谷之行,本來始於言歡,她地宮時候,也曾經問過莫日根,到了聖陵也問過段盈袖,但都不知道言歡去向,本來段舉等人要抓言歡,是因為言歡從衛都北上,無意間經過子午谷,窺破了裡面禁制,發現了那座山峰下奧秘,雖然他不知道底下隱藏著是缺月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