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冷哼一聲:「原來你們眼裡還有我啊?」
眾人輕笑,連鬱楚也以杯中的果汁代替酒,起身敬了敬老爺子。
吃過晚餐,梁絮白和鬱楚陪老爺子小坐片刻後便決意返回清月灣,老爺子也沒有強留,吩咐司機把他二人送回去。
離開之前,老爺子叫住鬱楚,給他塞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
鬱楚頗有些無措地看了梁絮白一眼,見他在笑,便對老爺子說道:「梁老爺,您這……」
「給你的見面禮。」老爺子如是說。
很快,梁錦安也從衣兜裡摸出一份紅包遞給他:「這是我和你大嫂的一點心意。」
梁宥臣自然也不會少:「還有我的。」
鬱楚頓覺這三隻紅包的重量非他雙手所能承受,立在原地久久未能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說點什麼:「謝謝梁老爺、梁董、黎律師以及梁院長。」
老爺子輕咳一聲,說道:「你這喊得太彆扭了,以後隨絮白改口吧,他怎麼叫我們,你也怎麼叫。」
鬱楚的臉頰頓時燒出了紅雲,但好在夜色夠深,足以將他的尷尬和羞赧及時掩蓋住:「好的,爺爺。」
「嗯。」老爺子臉上沒多少表情,回答得倒是挺快。
「爺爺、大哥大嫂、二哥,我們先回去了。」梁絮白對他們揮揮手,旋即拉上鬱楚坐入車內。
車輛駛離老宅,很快便融入了無邊夜色裡。
鬱楚回頭看了一眼,直到老宅被樹叢遮擋,他才轉過身目視著前方。
梁絮白戳了戳他手裡的紅包,嘖了一聲:「真小氣,他們居然只給這麼一點。」
鬱楚糾正他的話:「已經很多了,你別挑事。」
梁絮白蹙眉:「可以給我瞧瞧嗎?」
鬱楚將紅包遞給他,梁絮白隨便拆開一個,而後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除了厚厚一沓紙幣之外,還有一張沒有密碼的銀行卡。
三隻紅包,每一份皆是如此。
梁絮白這才舒展眉梢:「我就說嘛,怎麼可能只給這麼一點。」
鬱楚:「……」
他忽然很後悔接下這些紅包。
兩人回到清月灣時正值晚上九點,張姐和李嫂還在客廳裡看電視,聽見二樓傳來了電梯聲響,便知道他們回來了,張姐立刻起身前往廚房,將熬好的冰糖燕窩端上二樓送給鬱楚食用。
鬱楚吃完燕窩便去洗漱,回來時見梁絮白脫得只剩一條四角褲,正趴在床上發愣。
他蹙了蹙眉,走近之後替男人蓋上被褥:「這麼冷的天,你不怕凍感冒?」
梁絮白一腳蹬開被子,說道:「我熱。」
鬱楚猜想他八成又要撒酒瘋,便不打算繼續交流下去,脫掉鞋側躺在床上。
梁絮白立刻從後方摟住他,手掌緊貼著孕肚,並把臉埋進他的後頸,小狗似的嗅了嗅:「寶寶,你好香啊。」
鬱楚用腳掌輕輕踹他的膝蓋:「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梁絮白一頓,過了好幾秒才開口:「記得,要剋制。」
聲音略有些沙啞,極盡委屈。
鬱楚心念一動,忽然轉身與他面對著面,眼尾噙著笑:「這會兒不瘋了?」
梁絮白直愣愣地看著他,不置可否。
青年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光,視線凝來時,像極了無常鬼手裡的勾魂鎖,足以將凡人的三魂七魄抽淨。
鬱楚不露聲色地抬手按住他的身體,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勾勒硬朗結實的肌肉線條,彷彿在描摹它們的輪廓。
梁絮白呼吸一凝,喉結滾了又滾。
欲起身時,卻被鬱楚一腳踩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