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便是絕戶了。若有孫子,孫子拿的便是花蟠,其餘還有紅蟠、香蟠等等。所有這些蟠,一律是兒子、孫子等男性後代拿的,女兒、孫女是不能拿的。若是沒有孫子拿花蟠,即便死者年歲再大,也只能算是少亡,不能算兒孫滿堂的。
這些規矩,有些似乎看起來不合理,但在農村,約定成俗的風俗,是誰也無法改變得了的。東東是個男孩,所以他爺爺若死了,有人拿花蟠,他爺爺這一生,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送菜回來的顧斌聽我們在談論這些,不由就皺了眉:“吃飯時間談這個,真不吉利。”
于娟白了他一眼,還是住了嘴。
在家吃了這麼久的素食,乍一面對這滿桌的雞肉,我食慾大振。雖然雞肉很粗糙,也沒有什麼雞肉的味道,但這畢竟是肉啊。還有于娟做的幾碟家常小菜,雖然不值什麼錢,但很開胃。
因為家裡雞經常死亡,東東早就吃膩了雞肉,只撿別的菜吃。宋小帥嘆道:“東東真有福氣,我整天販死雞死鴨子都捨不得吃呢。”
于娟打趣道:“以後你結了婚,也養雞吧,經常死的,到那時,你想吃多少吃多少。”說到這裡,她望了望我,又加了一句,“海燕也是。”
我窘得滿臉通紅,無意間抬頭,卻正碰上宋小帥火辣辣的目光,四目相對,我倏地低下頭。我知道,于娟和顧斌在極力搓合我們。想想也是,同學間深厚的情誼是別人無法取代的。那時候,我和于娟同桌,宋小帥和顧斌同桌,若我和宋小帥真的成了,也是一段佳話吧。
雖然,宋小帥的活潑外向,宋小帥的嘻皮笑臉,宋小帥微胖的身材,都不是我喜歡的型別,但若能和他結婚,我就可以在家裡安定下來,永遠留在媽媽和弟弟的身旁,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呢。
只是我有些擔心,以我現在的名聲,他和他的家人,會接受我嗎?
324。
吃過飯,于娟麻利地收拾碗筷,抱到院內的機壓機邊洗涮。誰知她剛走進院內,便傳來一聲驚呼:“雞還在死!”
我們聞言都跑了出去,只見院內的圍網中,又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只死雞。有的死雞嘴裡還叼著飼料,另外還有幾隻雖然沒死,卻也沒精打采的。顧斌迅速反應過來:“天太熱,很多人家都生雞瘟了,快把死雞和己經發病的雞拎出來,防止傳染到別的雞身上,我去買藥打針!”
原來每個養雞的人家,都有針筒,雞生了病,根據相關的症狀買來藥片或藥水就行了。說話間,于娟和宋小帥跨進了圍網,將死雞和發病的雞扔出來,和沒有發病的雞隔離。顧斌剛飛奔出去買藥。
我幫不上忙,便去洗碗筷,收拾乾淨,顧斌也買來藥片和藥水,藥片研碎摻在雞飼料裡,藥水則分別刺在雞的腋下。但沒有來得及打藥水的雞,還在不停地死,望著死雞越來越多,于娟急得抹起了眼淚,連聲乞求道:“老天爺,行行好,不要再死了,不要再死了,再死今年我們就白忙活了。”
我聽得心酸,這些雞都餵了近三個月,眼看就能賣了,這樣一生瘟,不但三個月的辛苦付之東流連本帶利,不知要損失多少呢。顧斌家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也不好再呆下去,安慰了于娟一會兒,便和宋小帥起身告辭。
剛出門,宋小帥便擔憂地說:“連本帶利,不知要損失多少呢。他們家生活,除了顧斌販死雞死鴨子,就靠這些豢養雞了。你知道嗎?于娟和東東是沒有口糧田的,三口人只有顧斌有口糧田,于娟愛面子,再加上孃家也不富裕,她的口糧田雖然在孃家,她也不好象有些人那樣,回孃家拉糧食。”
我點點頭:“知道的,我們村很多分過土地後嫁來的媳婦也是這樣。”
宋小帥無奈地說:“雖然他們沒有土地,但依然被稱人為農民,沒有土的也叫農民嗎?想想真是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