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人另有任用。”
吳學士微微愕然。
還從來沒有哪個翰林,會主動要求去書庫和文館的。
他看著陳凱之,此時已經不再將他當做一個尋常的青年翰林看待了,他微微一笑道:“若令你去文館,倒也算是人盡其才,不過……”吳學士搖了搖頭道:“方才來的兩個新翰林,本官已差遣他們各去文館和書庫了,若是你再去,反而不妥。”
陳凱之心裡想,我當然知道大人那一句三個人裡,我陳凱之最謙虛,是什麼深意。
那時候,陳凱之便料到,吳學士對於前面那兩個來晉見的翰林是很不滿意的,一般對於不滿意的翰林,肯定是打發去修書或是看守書庫的。
也正因為如此,陳凱之才主動請纓,想去書庫和文館啊。
自然,這個時候,陳凱之覺得該說出那句話了,便道:“啊,既如此,那麼下官一切憑大人安排才是。”
此時才道出的憑大人安排,卻令吳學士滿意地笑著頷首,心裡想,此人年紀雖輕,倒是穩重,像是一個牢靠之人,就沒有必要送去文館和書庫裡磨一磨菱角了。
他笑了笑道:“聽說你是學子?”
“是。”
吳學士點了點頭,想了想,便道:“既如此,那麼不妨就去待詔房吧。”
他的臉色顯然比剛開始的時候要緩和了許多,甚至帶了幾分親暱。
這真是一個人生重要的抉擇點,讓陳凱之去待詔房真的算是很給陳凱之的面子,甚至可以說,即便是狀元,不磨礪個幾年,也是沒有機會的。
畢竟,待詔房可是要經常性接觸到宮中,甚至是內閣中樞的職位,一個新晉的翰林,若是稍有什麼冒犯,那就極有可能惹出大事。
所以吳學士刻意想給陳凱之賣個人情,臉上略顯正色道:“去了之後,要好生的用命,知道了嗎?你若是出了差錯,老夫也是責無旁貸的。”
意思是說,這是自己保舉的他,這麼重要的職務上出了差錯,我也有連帶責任的,而之所以還讓你去,是因為老夫欣賞你。
這……就是提攜,也含著一份人情。
小子,欠老夫的人情,以後可得記著還。
陳凱之作揖,一副意外的模樣道:“是,下官承蒙大人美意,多謝。”
吳學士笑了笑,便取了筆,書了一張便箋,放到了案頭上,語調溫和地道:“你取了這條子去待詔房見梁侍讀,他自會給你安排。”
陳凱之取了便箋,便告辭出去。
從這西祠裡出來,陳凱之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緊張的氣息終於得到了緩解,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陳凱之,似乎又找回了上一世,那職場的感覺了,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至於這位大學士,作為這翰林院裡的主官,自己肯定是給他留了一個不錯的印象,不過……
陳凱之也不報太大期望,人家真正有多看重自己,至多也就是留下了一個印象罷了,可能過了幾天,也就忘了。
所以,陳凱之也指望自己蒙了什麼厚愛,自己恩師還在翰林裡呢。
他拿著便箋,七拐八彎的,終於尋到了待詔房。
這待詔房裡極冷清,因為翰林院裡的待詔只是一個歇腳的地方,待詔房在宮中才是真正辦公的所在,上值的待詔翰林在這裡點卯之後,便要入宮去當值,這裡冷清就不覺得奇怪了。
陳凱之尋到了那梁侍讀,梁侍讀看過了便箋,倒吸一口氣:“既有大人的手令,那麼陳修撰自此之後就在此辦公吧。來,本官和你交代一下待詔房的職責。”
其實這些職責,陳凱之是知曉的,無非就是擬定聖旨還有公文,還有負責邸報,有時候還需陪駕在皇帝身邊,若是皇帝有什麼疑問,需要隨時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