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還不知啥時出世的孫子面,馬宗早一柺杖打了過去。
“先喝酒,先喝酒”馬桂現在懶得連話都不想多說似,真懷疑剛才為什麼那麼獻殷勤地做飯。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37張歡的出場
馬桂連幹三杯咂咂嘴,大家也跟著呲匝了三杯。馬尚的老爹馬題,年紀比馬宗大不了多少,可輩分卻長了一截。他心道,若是馬桂再不說原由,我就得以老賣老地起個表率作用,不喝了。
“今天有個事給大家說一下”馬桂嚴守事不過三的規矩,沒給馬小爹表現機會。
“伊鮮,我們結婚也有一年了。”馬桂把臉轉向坐在邊上的老婆。
“是,是,差兩天一年整。”長這麼大頭一回坐上席的伊鮮惶恐著。
“啊,那是結婚紀念日了。恭喜啊!”對這種事情,李朝正只聽說過,還從未在現實中遇到過,不由自主地賣弄了一下。
“伊鮮”馬桂又咂咂嘴。
“我給你倒酒”伊鮮忙從東面主位上站立起來。從剛才被阿桂強迫著和公公婆婆坐在一起,她背上的汗就一直沒有停過。現在看阿桂咂嘴的動作,她自救地站起來要給阿桂倒酒。
“坐下”馬桂的聲音低沉著,伊鮮又哆嗦著坐了下去,眼角有了晶瑩的閃動。在劍之晶村有幾個媳婦做過主位?就是在晶都,在全國又有幾個媳婦坐過主位?我值了。伊鮮心中激動,眼睛卻眨也不敢眨,就怕那幸福象淚水一下流去。
“我,我”馬桂的笨嘴拙舌讓人懷疑起他兩考大學憑的不是能力,而全是勇氣。
“有屁就放吧”馬題到底是忍不住了。
“好,那我就直說吧”馬桂看了眼爺爺輩的馬題把臉轉向伊鮮。
“伊鮮,喝完這杯酒,我們離婚。”說完,馬桂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我要吃菜”馬成伸筷夾向雞肉,整個屋內只有馬成的嘴巴蠕動的聲音。
伊鮮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伸手抹著臉跳離那不該屬於她的主位,向臥室奔去。
馬桂離婚了,當“結婚”這個詞還沒有完全代替“成親”的說法時,馬桂已身體力行了離婚。親朋對他勸了,說了,打了,罵了,都沒用。馬桂不應該跟馬姓,而應該跟他的近親“騾”姓,倔得要斷子絕孫。
李朝正幹喝了三杯酒,烈得他出了個餿主意,建議馬宗帶兒子去縣醫院做個檢查,畢竟兩次大學沒考上,不要受了刺激。馬宗瞪著眼笑得上牙*了出來“你才要上醫院。”說歸說,怒歸怒,馬宗還是偷偷拿柺杖威逼馬桂跟著去了趟醫院。醫生檢查一遍後,偷偷問馬宗家族是否有神經病史。馬宗忍著氣回答說沒有。醫生又問馬桂是否有間歇性神經病症狀,馬宗罵了句庸醫領著兒子回了家。
自從離婚後,馬桂就有些神出鬼沒了。他白黑地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神神秘秘的,只有吃飯或上茅房時才出門,鬼鬼祟祟的。朝正閒聊時問父親,這是不是報應?張宙他?李才讓他吃飽飯沒事幹下下“六週”或“大炮轟小兵”。馬宗三隻腿不是晃到東家就是串到西家的,對馬桂不聞不問。馬宗老婆倒是又做了幾筆賀發的生意。在她找賀發時,賀發還自愛地說“女兒不讓做這個,女兒不讓做這個。”當馬宗老婆掏出一把錢時,賀發馬上就顯出他治病救人的善良本性,又畫符又唸經地忙了好幾回。但這也只是說明他善良而已,治病救人還是要靠真憑實學的。
李朝正現在儼然是一個離經叛道的致富高手。村人不是在養雞、養豬上活躍思維,就是撿拾水晶、花石、石英上鍛鍊智力,要不然就象孫仕一樣打磨水晶眼鏡挑戰極限,而李朝正則別出心裁的包起火車車皮販起了糧食。
與李朝正志同道合的人仍是山東的會計呂敦文。兩人透過上次的流血事件,結下了生死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