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此刻也轉頭向著監控螢幕看去,卻見酒吧大堂內已是人頭攢動。一個打扮怪異的歌手正在舞臺中心高歌,四周的酒客們則在閃爍不定的燈光中亂跳狂舞。
“這還不是正式的演出。”說話間,黃傑遠看看錶,時間已近凌晨兩點。他略斟酌了片刻,又道:“這樣吧,你們都是第一次來,我帶你們到現場去,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一邊說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羅飛和慕劍雲也毫不遲疑地跟著起身,雖然還不清楚那演出到底是什麼樣的,但近距離的觀看無疑比在監控室裡更能洞悉其中的玄機。
於是這一行三人便先後向著包廂外走去。當那有著良好隔音效果的包廂門一開啟之後,立刻便有一股震人的聲浪洶湧而來。
對羅飛來說,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音樂。每一個音符都強悍到了極點,在空氣中以爆炸的形式向外傳遞著連綿不絕的衝擊波,當那波峰撞擊到你的耳膜之後,就像是重錘的夯擊一樣,震得你的心臟也要跟著狂跳起來。而歌手嘶啞的嗓音夾雜在其中,歇斯底里,不像是在唱歌,倒像是野獸臨死前的哭嚎。
羅飛一時間有些難以承受,他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放棄。因為在這樣的聲浪下,他即使把嗓子扯破,也很難讓自己的同伴聽清他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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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到一樓之後,那聲浪更是猛烈,羅飛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拋到空中一般。他回頭看看身後的慕劍雲,卻見對方正用纖纖小手按在心口部位,顯然也很不適應這樣的環境。
不過在演臺周圍的那些酒客卻完全是另一副狀態。他們手裡端著各種美酒,在聲浪中激烈搖擺,沉醉於其中。同時他們的目光中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慾望,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黃傑遠帶著羅慕二人向酒吧中心處走去。演臺周圍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不過那領班小夥子適時出現在三人面前。黃傑遠無需說話,只衝他略點點頭,小夥子便即會意離去。不多時,他帶回三五個身強力壯的保安。那些保安也沒有二話,過去便直接擠在人群中,用身體生生地扛出了一條通道。
黃傑遠走在當先,和羅飛、慕劍雲一同沿著那人肉通道來到了圈子的核心處。在那裡有一圈一人多高的玻璃幕牆把酒客們擋在了離演臺三米開外的地方。不過幕牆的正面有一扇門,領頭的保安開啟門,把羅飛三人放到了玻璃牆之內。這裡不用受擁擠之苦,且視線通透,毫無阻攔。外圍不少酒客都投來羨慕的眼光,不知這三名“貴客”到底是什麼來頭。
羅飛三人剛剛站定,臺上那位搖滾歌手的演唱便結束了。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喧鬧聲也隨之終止。趁著這難得的寧靜片刻,黃傑遠沉著嗓子的說了聲:“快開始了。”他的話音甫落,卻聽“當——當——”兩聲,酒吧內的掛鐘指向了凌晨兩點。外圍的酒客們神情騷動,某種亢奮的情緒正在他們體內快速醞釀著。
音樂在此刻又重新奏響起來,似乎要給酒客們熾熱的情緒再添上一把旺火。而這次的音樂比先前更加怪異和強勁,那幾乎是一種非人間所有的音樂,它並不具有美妙的旋律,很多時候只是像金屬間敲擊和摩擦而產生的巨大雜音。不過這些雜音無疑又經過精心的編排,從而構成了一支彷彿是來自地獄深處的交響曲。那些沉重的音符像是濃黑的烏雲一般瀰漫開來,遮蔽住聽者心頭的陽光,唯留下一片充滿了絕望與恐懼的、令人窒息的壓抑感覺。
羅飛對音律不甚瞭解,可他渾身的血液也被這樣的音符侵蝕。每當音樂的節奏到達高潮之際,他太陽|穴和手腕處的動脈便亦隨著劇烈跳動,彷彿隨時會承受不了壓力而爆裂一般。他有些駭異於這音樂的強大威力,便閉上了眼睛,同時努力凝起心神想控制住身體的節奏。漸漸的,那些音符似乎消失了,而在他的眼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