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又在轉身的瞬間消散開去,徑自做到床榻邊,神色平靜的看著趙吉安。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迴歸中~春天的鮮花啊~~我都要~~
第六十八章 面具輕碎
燭火幽幽,昏黃恰似朦朧的輕紗,隱約隔出了些距離,讓彼此面對面時不顯得那麼尷尬。
趙吉安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沐遠揚開口,看著眼前坐在身邊的女子,他勉強忽略傷口的疼痛,扯出一絲笑容道,“怎麼不說話呢,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
“你一直都瞞著,既然不想說,我又何必問……”淡漠的聲音雖然刻意疏遠了距離,卻微微夾雜著幾許抱怨和鬱悶,沐遠揚想起這諸多事來,心情也隨之起伏。
趙吉安專注的看著沐遠揚,溢位一絲苦笑道,“不是我保留的太多,而是你不相信我的太多……你有給過我機會嗎?”
不管是當時關於沐潛亡故的猜測,還是其他什麼意圖,他們兩人始終不曾心平氣和,真心誠意的好好談過。忌憚、謹慎、懷疑,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從來沒有敞開話題和和氣氣的談過。
趙吉安一直不敢完全放心,有些事過於隱秘的也不會刻意說出來。而沐遠揚更是不屑知道,習慣的避開和忽視,彷彿理所當然。
兩人似乎是留足了彼此的空間,可是其實,誰都無法瞭解對方。
到如今想想,卻是各自都走了死路,誰也不曾向對方先邁上一步。
“那麼,現在,你願意說嗎?”沐遠揚彷彿想通了許多事,撥出一口氣,淺淺的勾起嘴角道,“罷了,你重傷在身,不該多話,還是我先說吧!”
趙吉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像面前的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傷糊塗了產生的幻影,卻見沐遠揚從懷中掏出那銀色的面具,不,是碎裂的兩塊殘骸徐徐開口。
面具怎會碎,這不是她很寶貴的東西?趙吉安一時有些茫然,卻聽那雅緻謙和的聲音道,“那麼多年,我一直走不出面具的束縛,是無形還是有形呢?父親當年贈我這器物時,想來是告誡我為人當穩重,不可輕浮神色,不可躁急於形,可是我卻偏執的以為,父親的意思是嫌我還不夠成熟,還不能擔當一個家族的責任……我努力做到最好,做到自認為的最好,然後,一直盼著父親回來時,能讚許幾句,說一聲,遠揚長大了呢!”
“有時候偏執很無奈,明知不對卻仍堅持著自己的觀點,死不放手,現在想來,亦是隻有自嘲可嘆。一直以來,我都好像忘記了父親過去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萬物之變,歸於自然,自然之純粹,才使萬物之泰然。當這個面具碎裂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呵,愚笨也好,遲鈍也罷,我想了六年才幡然醒悟過來,一切的面具、偽裝,不過是自我的束縛,融歸自然本初,何必掩飾生來賦予的喜怒哀樂,最純粹的正是最自然最坦蕩的,為何作繭自縛累了身亦累了心……如果父親健在,知道我困於誤區困了六年,想必是要打我一頓出氣吧!”
“雖然面具碎了可惜,可是我還得謝謝給我這個契機的封少曦,他夜襲我營雖然失敗了,但在這私事上,到幫了我一個大忙……”沐遠揚淡淡的笑了開來,坦率而直接,那明亮的眼眸裡也是柔柔的笑意,帶著輕鬆和愉快。
趙吉安看得楞住了,甚至連聽到封少曦曾和她交手都沒反應過來,只是迷惑在了她不同以往的笑容中,失了神去。到反應過來是,率先想到的卻是懊悔,早知道那麼簡單就能讓她表露真情,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應該劈落這面具才是,可惜,大為可惜!
沐遠揚到沒在意趙吉安的走神,她站起身來,撥弄了下有些黯淡的燭火,一邊仍低聲說道,“戰場上生死難料,也許你在當時已經做了最有利的選擇,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