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陣車響,打斷嵇青的糾結,她蹭一下站了起來,站起來正好看見外面的大門開啟,認清楚從外面進來的人,嵇青不禁楞了一下。
客廳裡燈火輝煌的,葉馳用封錦城的鑰匙一開啟門,透過客廳的落地窗,就看見了沙發前的嵇青,跟記憶中的樣子沒怎麼變,至少他瞧著還是那樣兒,就不明白,就這麼一個挺老實巴交的女人,怎麼就把以狡詐著稱的封狐狸給弄成這樣了……
封狐狸這個綽號還是以前左宏給錦城起的,那一陣子叫的挺響,他們哥幾個都覺得,怎麼就這麼貼切呢,錦城這傢伙別看外頭看上去丁兒點不露,可心裡黑著呢,幹出的事陰損非常,你別招他,真招急了他,誰也抗不了。
葉馳微微皺了皺眉,瞅著來開門的小女人,真恨不得給她幾句忠告,差不離得了,真折騰的狐狸露了原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她,可想想還是算了,怎麼說人家也是兩口子,他是哥們,也不能跟著緊摻和,不過倒是可以推一把。
嵇青顯然有些侷促,面對葉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葉馳卻沒跟她客套寒暄,直接說:“錦城喝多了,你出來幫我把他弄進來……”
嵇青楞了一下,就跟葉馳走出去了,一走出去就看見靠在副駕駛位上的封錦城,車窗的玻璃上有些溼漉漉的潮氣,使得他的輪廓有些模糊,卻能看清楚眉眼,因為他一張俊臉幾乎貼在玻璃上,微闔著眼睛,眉頭緊緊皺著不舒展,彷彿心頭壓著多沉重的心事一般,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顯得唇肉越發有些輕薄。
嘴唇薄的男人都薄情,不知道是誰說的,若以此論,封錦城大約會是天下最薄情的一個,卻是她愛了十年仍不可自拔的男人。
葉馳拉開車門,把封錦城連拖帶拽的弄出來,很不夠意思的,直接推給嵇青,嵇青急忙去扶的功夫,葉馳已經上車,就說了一句,好好照顧他,動作異常迅速的跑了。
嵇青不禁有些傻眼,可人都走了,她也不能再叫回來,只能一個人扶著封錦城往裡走,好在封錦城喝的是很醉,卻仍然有幾分意識,至少腳下還能挪動,不然,嵇青的小身板,撐住封錦城根本不可能。
偏偏進了大門,還要穿過小花園的石子路才能進屋,石子路有些蜿蜒,平常是挺有意境,可駕著一個醉漢,真是件高難度的考驗,尤其半截,這個醉漢突然清醒了一些,開始扭著勁兒不配合的時候,嵇青恨不得手裡有根棍子,直接敲暈了他拖進去了事。
而且,嵇青頭一次知道喝醉的封錦城原來是這樣兒的,她指的是酩酊大醉,以前錦城的應酬多,喝酒更是家常便飯,可他們哥幾個的酒量,嵇青一直覺得挺恐怖的,中的,西的,的,白的,摻和著樣兒喝都沒見誰喝的太高過,尤其封錦城,很多時候,都是微醺。
微醺的封錦城很性感,其他男人什麼樣?嵇青是不大清楚,只是封錦城微醺的時候,會變得比平時更喜歡幹那檔子事,而且會打持久戰,一般前/戲會無限延長,延長到嵇青受不了求他的時候,他才會真正進入主題,。
而且,會說一些較纏綿的情話兒,平常的封錦城也喜歡做,但話很少,嵇青也沉默,往往那種時候,房間裡只會有兩人頻率一致卻粗重不同的喘息聲,跟一些必要的身體摩擦發出的響動,沒什麼別的交流,純粹的肉/欲。
有時候嵇青會覺得,她跟封錦城像兩個最原始的動物,不可諱言,他們在床上很默契,可身體默契,並不代表所有,人畢竟不是動物,她是個纖細敏感的女人,她愛,更渴望被愛,一度,她甚至以為封錦城愛上她了,那種感覺曾經那麼真實可信,只可惜是她的錯覺而已。
嵇青不禁搖搖頭,自己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她該考慮眼前的封錦城,該怎麼辦?封錦城走了幾步,就不走了,一屁股坐在邊上的假山石上,就這麼定定望著嵇青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