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瞬的,眸光看起來分外清明,若不是他渾身濃重的酒氣,嵇青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喝多了。
而事實是,他的確喝多了,喝的非常醉的那種,封錦城目光雖然清明,可心裡早就糊塗了,分不清今夕何夕,而且他喝的大醉後,最喜歡說話,把平常心底那些不為外人道的話,絮絮叨叨都能說出來,只不過活到今兒,真正喝醉的時候也沒幾回,有幸領教他婆媽程度的,除了胡軍,目前為止嵇青是第二個。
嵇青被他看的有些發毛,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有起了一層出來,因為他的目光定定望著她,一會兒後忽然變了,看上去還是挺清明,卻越來越溫柔,那種溫柔,嵇青覺得,都能滴出水來。
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封錦城,心裡著實拿不準,伸手去拉拽他的手臂,嘴裡勸著:“外面冷,還下著雪,進去吧!”
她的手根本沒拽動封錦城,卻被封錦城稍一用力,拉進了他懷裡去,嵇青還沒來得及掙扎,酒香已侵入唇齒鼻翼……
他的吻並不激烈也不暴躁,很溫柔,而且有種若有若無小心翼翼的味道,薄唇貼在她唇上,輾轉,廝磨……磨了幾下,會略離開一瞬,看一眼她的反應,再繼續貼上來……牙齒輕輕咬她的唇肉,一下一下……
其實女人最懼怕的不是暴力,而是溫柔,溫柔就像一把鑽石切割刀,任你再堅硬的金剛石,在它面前,也終會被打磨切割成不同形狀,尤其這把溫柔的切割刀,握在你愛的人手裡,如果你還能抵抗,你就是不折不扣的聖人。
而嵇青顯然不是聖人,她是個凡塵俗世中,沉浸在愛恨清愁中的小女人,因此,封錦城這把溫柔刀祭出來,殺傷力可想而知……
嵇青被封錦城這個漫長而溫柔的吻完全蠱惑住了,被封錦城踉踉蹌蹌抱著站起來的時候,都還沒回過神來,而封錦城腳下雖踉蹌,動作卻異常迅速,兩人移進屋裡,也不過一瞬而已……
進了屋,封錦城的溫柔就化成了行動力,嵇青身上的衣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被封錦城扯開,丟到一邊……
他把她按在地毯上的時候,嵇青才稍稍回過些神兒來,她還沒來得及推開他,就被封錦城嘴裡吐出的話驚呆了:“媳婦兒,我愛你……”
後面封錦城再絮叨的什麼?嵇青沒聽清楚,腦子裡就剩下這仨字兒,那種從心底翻滾而出的東西,洶湧而上,瞬間就淹沒了嵇青所有神智……
☆、二十一回
客廳的水晶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了,簌簌落雪映著落地窗前的米色地毯,煥出一種瑩瑩雪光,比雪光更瑩白的,是癱在地上的人,女人……他封錦城的媳婦兒……
他媳婦兒有一身膩白如雪的肌膚,這封錦城早就知道,且想念已久,毫無瑕疵,彷彿羊脂玉雕成的一般,在他身下手中綻放開來的時候,又如昏黑夜色中一現的曇花,剎那間的驚豔,蝕魂入骨……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彷彿動情又似逃避,有些矯情,有些彆扭,又分外惹人憐愛,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著,挺翹的小鼻子下,細白的牙齒咬著下唇,極力壓抑著即將溢位的呻/吟,淺淡的粉色染上雙頰,在她頰邊輕緩暈開,漸次蔓延,下顎,耳後,脖頸……
封錦城的唇,順著那一縷逐漸暈開的淺淡輕粉緩緩而落,在她秀氣的鎖骨肩窩逗留良久,滑落開去……
嵇青覺得,自己體內彷彿燃起了一把火,初始只星星點點,不過一轉眼間功夫,便彷彿烹了滾油一般,那沖天的熱力,將她從裡到外五臟六腑都燒成了灰燼,更遑論理智,理智這東西在封錦城嘴裡吐出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就已被狂喜驅趕到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直到此刻,嵇青才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如此虛偽的女人,明明心裡還愛著這男人,卻非得矯情著拒絕,逃避……她是不是可以勇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