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看。”
“維納斯怎麼了?”;
“腸裡有腫瘤。”
“什麼時候的事?嚴重嗎?”
“好像有一段時間了,最近開始不吃食,叫了獸醫來看,發現是腫瘤,就跟人的癌症一樣,而且已經是末期了。”
秦莫堯臉色一暗,來不及多說,匆匆往馬廄去。
常睦挽了袖子半蹲在地上,抬頭見她過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勉強笑了笑,站起來,搖搖頭:“已經不行了……”
秦莫堯呆住,她看到有眼淚從維納斯的眼角滑下來,大顆大顆,晶瑩地像珍珠。這是匹正統的德國溫血馬,沉靜高貴,脾氣溫順,從中學到現在,一直在這裡,陪了她近十年了。她一直以為,只有人才會離去,原來物最終也是會離去的。
沒有誰真的能陪誰到永遠,如果是這樣,因為怕分開,所以是不是一早就不要投入感情比較好?
雪越下越大了,地上積了起白白的一層。常睦在走廊上找到她,“再去抱抱她吧,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常睦,我有些接受不了。”她吸了下鼻子,覺得耳朵有點冷,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了起來。
“那麼,說點開心的事吧,今天不是裴涵結婚嗎,怎麼沒去參加婚禮?”常睦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提前出來了,婚禮不就這樣麼……”她笑笑,“到你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一個好一點的婚禮策劃,別這麼重複雷同的。”
“大俗的才是大雅,不過請你怎麼樣,連司儀都省了?”
“我出場費可是很高的。”
“儘管開口,我可以先付定金。”
秦莫堯笑了,偏過頭去:“我說真的,你也不小了,別這麼吊兒郎當的。”
常睦也笑:“急什麼,男人的身價不是隨著年齡增長嘛。”
秦莫堯苦笑,嘆了口氣:“常睦,如果我們一直沒長大,一直停留在17歲,那該多好。”
掙扎
那場雪到傍晚都沒停,車是肯定開不了了,他們決定走下山去。天已經黑了,只有雪地是混濁的瑩白色,常睦提著燈走在前面,秦莫堯穿著靴子,滑了好幾次,她那隻腳上有舊傷,凍得關節隱隱作痛,還再次扭到了骨頭,痛得冷汗涔涔。
常睦停下來,讓她趴在他背上,她提著燈,他扶著路旁的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下走。
“剛才忘了說了,指甲做的很漂亮。”她滑下去,常睦把她往上託了託。
秦莫堯眼眶頓時一熱,吸了下鼻子,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手背上,她捂住嘴。
“怎麼了?”常睦微微側頭。
“沒什麼,只是一時興起就做了。”她眨眨眼睛,把淚意忍回去。
“喜歡LV嗎?這季的新款不錯,也快到你生日了,我送個包給你。”
“不要,你沒看大街小巷都是拎LV的嗎?”這年頭,A貨橫行。
“也是,那你喜歡什麼的?給你訂做去,保管沒有第二隻。”
“不用了,我不缺這些。”她自己會買,曹辰峰出差回來,偶爾也會給她帶上當季新款當禮物。
常睦沉默,過了一會,嘆氣:“小貓,我可能不會結婚了。”'
秦莫堯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她有些急,“你不能這樣,伯父伯母會傷心的。”
“我怕後悔,小貓,你後悔嗎?那天我就想問你,你後悔結婚嗎?”
秦莫堯攥緊了他的肩,好一會才說得出話來,她搖頭,“我不知道……”她不想去評價她的婚姻,到底是失敗還是無所謂,她唯一明確的是,那算不上成功。
“我沒資格問你這些,”常睦苦笑,“但是我情願你永遠都不要原諒我……如果是那樣,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