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蒙戈。
蒙戈還未開口,皇上已然從另一處走來,負手而立,皇后見天子都到了,滿面笑容,神色一柔。“皇上,這到底是什麼事?”
“周煌,你來說。”
見天子並不願意再解釋,周煌壓低了嗓音,賠笑說道。“皇后睡得早,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只是找一個縱火犯人。”
“一個小小的縱火犯,如何證明是臣妾的人?誰能有膽子躲藏在臣妾的宮裡?皇上要捉拿犯人,也不該先拿臣妾開刀。”皇后聞言,卻並不示弱,眸色加深,臉上的溫和,早已退卻。
“是不是你的人,你心裡清楚。”皇上冷笑一聲,撇過一眼,再不看她。
皇后的心中升騰了無名之火,她是天子的結髮妻子,或許沒有太多感情,卻對這個男人,再無人比她更瞭解他。她情不自禁為自己辯解,眼神急切熾熱:“皇上,這些都是有人嫁禍給本宮!臣妾進宮都二十年了,燒燬了上書房於臣妾有何利益?這完全是不著邊際的事啊。”
“不著邊際?”皇上的面目上,浮現一抹及其複雜的神色,似笑非笑,不置可否。“幸好察覺的早,上書房只是毀壞了偏殿,如皇后所說,或許走水只是瞞天過海的一場計謀,若是盜賊,也該衝著庫房去,而不是上書房。”
皇后聞言,以為天子願意洗清她身上的冤屈,自然樂得順水推舟:“皇上說的對,這指不準就是誰的陰謀——”
“說是盜賊也沒錯,朕的上書房,少了一樣東西。”皇上看周煌端來了寬大座椅,不疾不徐端坐著,森然的眼神,落在皇后的身上。
她的確像是海嬤嬤所說,剛睡下如今起身,身著白色裡衣,剛剛套好了金色鏤空的罩衫,聽聞她許多日子都無法安眠,清瘦的臉上愈發多了憔悴的顏色,更有了年紀的痕跡。
“缺失的是何物?”從天子的神色之中探尋,彷彿丟失的不是一般的東西,皇后蹙眉,細細想著,上書房能有何等珍貴的東西?!值得讓天子親自領著侍衛找人?!
第119章崇寧教訓曲琳琅
皇上讀著皇后依舊疑惑的神色,彷彿更覺得她矯揉造作,心中滿是不耐,嗓音愈發冷沉。“今日莊表聯名齊格勒,方世羅,魏軼力三位愛卿寫的那本奏摺。”
皇后越聽越不對勁,少了一本奏摺,為何如此興師動眾?!
“皇上,你不如就讓臣妾聽個明白。”
看她似乎還想要隱瞞偽裝下去,皇上的心中,更多了無聲無息的厭惡,這麼多年他親眼看著這個女人私底下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如今,她越來越無所顧忌,已然要踏上他的底線。
皇上直直望入那一雙看似溫和實則冰冷的眸子之內,面無表情地說下去。“朕今日並未上早朝,所有的奏章,都交給周煌抱去上書房,原本是的確打算要明後兩日再上朝商議。”
“臣妾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奏摺!”皇后冷然回應,沒有一分動容,回答的斬釘截鐵。
“你毫不知情?”皇上冷叱一聲,滿面不悅,已然就快勃然大怒,字字尖銳。“那本奏摺上,參的是皇后你的么弟孫瓏,這兩年來,如何魚肉百姓,如何強霸民婦,如何富而不仁,如何仗著皇后的名聲,在外面給王室抹黑!”
德莊皇后這才豁然開朗,體內匯入一道道冷笑,她偏側著臉瞧著眼前的尊貴男人,冷冷淡淡地問道。“皇上這是在懷疑臣妾派人趁著在上書房放火的時機,將這本奏章偷盜出來?神不知鬼不覺不讓皇上看到么弟的罪狀?臣妾能瞞得住一兩日,難道還能瞞得住一輩子嗎?皇上身子不適兩三日內不上朝,難道往後就不再上朝了嗎?那些臣子下回上朝見著皇上,難道就不會提起孫隴的罪名了嗎?”
“的確不是長久之計。但朕不知曉此事,以後兩三日時間,就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