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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這裡的父老跪著攔住了,說全力保住滁州府不失便是萬民生佛了,少荃兄沒瞧見,那幾日發逆的薛蠻子進攻烏衣鎮,這滁州府一日三驚,過了晌午,連城門都不敢開了,連帶著,本官都被帶的戰戰兢兢的了,我可是經歷過廬州府之圍的!”

“確實如此,所以自從李秀成和陳玉成去了西邊,滁州府解圍之後,我藉著外出練兵,駐紮到這琅琊山上,免得被城牆困住,”李鴻章無奈地笑道,“曾師寫信給我,也是直指在下的內心,若是我決意要出兵,滁州府裡頭的人是攔不住的,縱使他們籌集了幾萬的糧草給咱們。”說到底,還是怕著兵敗丟了自己手裡掌握的淮軍資本,再者,若是綠營八旗堪用,朝廷怎麼會想到自己的淮軍團練,又怎麼會想倚重自己,如今自己未到而立,已經是皖南道,廬州知府了。

十九、瞞天過海(四)

榮祿緩緩騎馬進了秣陵關,先前部隊已經割下了倒在關門邊上的那幾個太平軍傷兵,鮮血流了一地,不過榮祿已經不是之前瞧見屍體喉嚨發緊的京城八旗少爺了,對著殺戮已經習以為常,榮祿緩緩環視,關內一片狼藉,大街上七零八落得散著旗幟、刀槍這些東西,杏花花瓣被風吹落,有些飄到了血泊裡,粉紅色顫顫巍巍的杏花花瓣飄灑在暗紅色的血泊之中,有些妖異的美豔,巷子深處還有些零星的槍聲響起,榮祿默不作聲,就坐在戰馬上等著掃蕩關口的部下回報,胯下的大馬有些不耐煩聞血腥味和火藥味,還有加上了一些花香味的混合怪味,搖了搖腦袋,打了個噴嚏。

德山來報,“總兵大人,鎮守秣陵關的發逆指揮被咱們抓到了,在一處宅子裡頭喝酒喝暈了一頭栽在地上,眼下剛剛醒了,哭著求饒呢。”

“砍了,”榮祿輕描淡寫地說道,一扯馬韁,穿過亂糟糟的秣陵關,“這種廢物有什麼用?帶回去也是丟人現眼,人頭留著掛在外頭的杏花樹下,還有,把這關給我燒了。”

“喳!”

曾國藩黯然地坐在船艙之中,這一戰到底還是輸了,經營半年之久的蕪湖大營毀於一旦,上次皇帝不計較在湖口的大敗,還給了自己江西巡撫的實缺,秣馬厲兵如此卻是敵不過這兩成!

胡林翼進了船艙,見到曾國藩如此低落,忍不住就開口勸慰道:“滌生,不必如此,今個只是大營被毀,丟了些輜重而已,咱們的子弟都好好地,老九的騎兵也都尚在,你如今是江西巡撫,這糧草銀餉丟了便丟了。什麼時候都能籌集回來。”

“哎,也只能如此想了,陳玉成和李秀成確實是吾等大敵,此兩人不除,恐怕發逆再無平定之意,”曾國藩點了點頭,“更令人驚懼的是他們兩個人的歲數,潤芝,那四眼狗才二十多歲!”

“正是,”胡林翼點了點頭。“眼下這江北大營已破。江北一帶。除了李鴻章之外,僧王在掃清河淮,聽說京中傳出來的信,軍機的意思是讓僧王或是勝保北上去山東。準備著水患之後要防著民變;就算這東北二王身死;石達開出走;可咱們的合圍之勢還是沒成!”

“正是;這陳玉成李秀成合兵一處;在蕪湖縣虎視眈眈;我如今在水師上倒是僵持住了,可兩人這眼下的意思還是要第三次西征,對著江西安徽乃至兩湖虎視眈眈,老夫這龜縮在樓船上,也不是事兒啊,”曾國藩苦惱地說道,連說自己“龜縮”都不管不顧了,“必須要上岸一戰才是,”曾國藩想到一件事。紛擾更勝,“這榮祿的火槍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斥候去當塗打探,卻是打探不到他的訊息,真是可惱也。”

“曾兄勿憂。榮祿他輕車簡從,出兵快捷,且二成都在此處,左近的發逆沒有什麼傑出的頭目,自然是無所畏懼。”

“潤芝你說的極是,恰好說到這個,”曾國藩有些興奮了起來,“為兄瞧著最近幾年發逆的氣焰,自從江寧城中發逆內槓,死了東北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