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秀全又猜忌於石達開,逼的這發逆之中威望頗高精於軍事的翼王南下出走,皇上曾經下旨於我,要我招降此人,且不說石達開心高氣傲,絕不可能俯首於我這手下敗將,自從他率大軍南下浙江,又奔赴入閩,老夫就知道,此人翻不起什麼大浪,居無定所,卻又沒有明確目標,必然少不了消亡一途了,”曾國藩轉過了話頭,“不過這不是為兄要說的事兒,潤芝你可發現了,這發逆軍中,除了二成,似乎沒什麼得力的人才了?”
胡林翼微微思索,不禁就點頭稱是,“不錯,大帥說的極是,這陳玉成在蕪湖的時候,大帥這進展甚慢,”兩人交情甚篤,說話也絲毫不忌憚,“那李秀成被張國樑圍在金壇小城,原本也是僵持不下,可陳玉成一到,兩下匯合,便打破張國樑部,之後聲東擊西,江北大營死的死,逃的逃,江寧以北已經沒有成隊伍的綠營八旗了,如今又西進前來征伐咱們,可見這發逆,已經拿不出什麼能上臺面的將領了!”
李自成因為取得北京而潰敗,打敗他的是盲目和腐朽。洪秀全定都南京,打敗他的依然是盲目和腐朽。英明多智的天王淪為神棍色鬼,終日與虛無的上帝和**的美女同在;金蘭結義的兄弟爭權奪利,為了那並不確切的榮華富貴最終演化成“天國事變”。天國的基石東王楊秀清,北王韋昌輝,燕王秦日綱等等高階將領的死亡,冀王石達開的出走。至此首義五王四死一走。這時的天國就如一被剁去雙手的人,腳步雖還是在慢慢的挪進,但已顯力不從心,更何況斷去的雙手處猶在流血不止,急需能有人出來幫它堵住創口,不致於那麼快的讓血流乾;那麼快的消亡。這個時候;有一對滕縣的小青年適時而出;不但堵住了創口的血噴;並且還牽著這個斷手的人東擋西拒,走過了它生命中最後七八年。他們就是天國晚期光芒耀眼的“雙子星”李秀成和陳玉成。
在天京保衛戰中,一個統籌大局兼顧區域,一個迂迴機動所向披靡。當他們在滁州東南烏衣合兵一處擊敗清軍主力德興阿後,緊接著又奔襲浦口,摧毀江北大營,清軍都統德興阿部被殲一萬多人,江寧將軍戰死石佛寺。隨後又乘勝分兵橫掃蘇北戰場,各路清兵,望風潰散,李鴻章困守滁州不敢出城。這一連串的勝利不但使得李陳威名遠揚,太平軍又重新找到了一度喪失的軍心,更重要的是在摧毀了江北大營,解除了敵人截斷天京供應的威脅,緩和了天京危機,使太平天國在天京事變和石達開出走後的被動局面開始扭轉;戰略部署也隨之由守向攻的轉變。蕪湖之戰殲敵李續賓曾國華部六千人,解蕪湖之圍;拔清軍營盤六十餘座,害的在座的曾國藩又要跳河。
十九、瞞天過海(三)
三月十三日,李秀成瞞天過海,從蕪湖上游渡江,趁著大霧突襲曾國藩大營,曾國荃率騎兵奮力抵抗,奈何陳玉成窺得機會,從被曾國華和李續賓包圍著的蕪湖縣城中突圍而出,斬殺二將,前來和李秀成會合,曾國藩大敗,在眾將的死命抵抗下上了水師的大船,不過陸上的糧草、銀餉並軍械一概失去,曾國藩羞愧不已,又試圖跳水自盡,被眾將救起。
榮祿聽清楚了斥候來傳遞的壞訊息,木然揮手,讓人退下,唐德山如今已經是個千總了,上嘴唇留了短短的鬍子,顯得不那麼跳脫,聽完這個壞訊息,卻也忍不住跳了腳,“總兵大人,眼下可如何!咱們可是還沒攻下當塗!”榮祿現在已經是贛州鎮總兵銜,實授武昌將軍,故此唐德山有此稱呼。
榮祿搖了搖頭,“兩成刁鑽陰險,大帥上了他們的當卻是正常,幸好水師沒有受損,是萬幸,看來,咱們該改變攻打的目標了。”
“大人,咱們不打當塗,該去哪裡?”
“咱們去秣陵關!我就不信那裡還有重兵把守!”榮祿刷的站了起來,“這時候想必陳玉成和李秀成都不知道咱們在當塗,咱們日夜行軍,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