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印昊剛回到橋墩背後,回頭一看,紫棘草的葉片已全部立起,剛才跳過的地方又活躍著強度接近極限的磁場。
地道里面有人朝後方彙報:炸藥已順利放好,即將點火。
空地上的音樂聲還未停,但節奏已放緩,米良不緊不慢地下了場,走到黑暗處有人推她一把,“快進屋,捂著耳朵藏起來。”
米良連忙朝旁邊的一座瞭望臺跑去。
“轟——轟——”
震耳欲聾,天動地搖,未從歌舞中回過神的守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震得心膽俱顫,滿面茫然。
“哪裡來的聲音?”有反應較快的守衛捂著心臟大聲吼。
腳下地面開始搖晃,茶杯嘩啦啦落地,碉樓傾斜,守衛眼中滿是驚恐,“碉樓要倒了……碉樓要……倒……”
“轟……轟……”
巨響比炸藥爆炸更大更嚇人,百米碉樓從基部轟然倒地,覆蓋著地鬼的空地瞬間揚起高高的沙塵,讓人看不清下方具體情況。澆鑄的碉樓堅固無比,碉樓上部並無太大損壞,直直地朝著地面傾倒,倒塌方向一座朝向對面城樓,一座朝向谷內監獄。
碉樓斜倒時,守衛們如西瓜一樣朝低處滾,有的直接被撞死,沒被撞死的也不可能再爬起來,超強磁場在地表十米範圍內活躍,吸住所有在磁場活躍範圍內的活人,幾分鐘將血肉之軀變成一堆白骨。
連聲巨響,沙塵飛揚幾十米,趁著對面守衛樓的人還未反應過來,地道中的男人全部跳了出來,其中兩個跑向谷口千斤大門處,扭動外面的機關開啟大門。剩下的拉開好幾架重型強弩,朝倒向谷內的碉樓頂部射出十幾支帶著繩索的箭。
炸藥放置的位置決定了先斷哪幾根基柱,也決定了碉樓倒塌的方向,碉樓縱深十三米,倒下後炎荒的男人可用這百米碉樓做橋樑,衝向對面的守衛樓。
在碉樓倒塌的一瞬間,谷內的男人已經開啟了禁區大門,男人們紛紛扛著武器衝向禁區。城門外的一二十米安全地帶,架起無數射程遠的重型弩弓,朝著城樓後方百箭齊發;還有重型拋射機被推出來,把點燃引線的火藥包、火炮統統朝對面拋去。
在狂轟亂射的掩護下,十來個男人已經順著繩索跳到第一座碉樓上,一部分人跳過去時身上帶著更結實的鐵鏈,拴在碉樓這一頭供後面的人過來;一部分人攜帶重型弩弓,前進到另一頭再朝百米之外的另一座朝城樓方向倒塌的碉樓射出繩索。
露天地帶的守衛還未從巨響中回過魂,就死在了鋪天蓋地襲來的箭羽和爆炸的火藥中;但城樓中的部分守衛也快速反應過來,墨矩厲聲下令:“放箭!”
“他們要造反衝過來,全力迎敵!”墨矩臨危不亂,“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在墨矩喊這幾句話時,監獄這方已經有人料到對方會放箭,大喊:“立盾牌!”
漫天箭雨如蝗蟲一般射過來,而對面,堅固的盾牌護住自己的隊友,間隔十幾秒開一個小口把火藥射過去!
不過,已經到了碉樓上的人前進步伐受阻,幾人一團,用盾牌牢牢護住,慢慢地朝前行進。印昊也在其中,難就難在第二座碉樓到城樓之間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還沒搭上繩索,只有幾根胡沙竹。
“把飛龍全都調出來,空中支援。”墨矩指揮道,前方的地鬼空地不是那麼好過的,況且他們有堅固的城樓,城樓中有無數狹小的射擊口,監獄囚徒再怎麼放箭也射不到裡面的人,“不能讓他們衝過來!一個都不能過!”
飛龍還未調出來,已經有人驚叫,“他們過來了!已經有人到了城樓。”
監獄內高高的瞭望臺上,駕著兩座大大的彈射裝置,是炎荒好幾個擅長研究的人在米良的啟發下經過近三個月時間、做了無數次試驗才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