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渾人渾人的罵,可是日後都不打算和廖先生好好相處了?”
“那人狂妄至極,我看不順眼!五哥處處為他安排打算,他卻眼高於頂的執意不為所用!”
烏雅羽搖了搖頭,輕嘆,“廖先生想離開,恐非是因著自傲。許是這些年看多了貪官汙吏一直鬱郁,朝堂之上舍命參秦虎,想是為國為民一片赤膽忠心,卻又覺滿腔熱血潑灑到了陰溝裡。再看這朝野中多是自私自利的人,心中實是傷的透徹吧……不是自傲,而是自卑了……”
狄離不懂的看著身旁馬上媚眼低垂的女人,聳了聳肩。嫂嫂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初次相見,就覺得這嫂嫂身上,有些神似秦澈的地方,聽她的絕對不會錯。
雨下得甚劇,車外雨聲震耳,車內卻十分寂靜。
馬車不大,廖遠只見對面一個人頭臉隱在陰影裡,身上披了厚重的棉袍,懷裡緊緊的抱著一個八角紫銅手爐,竟似還冷的微微顫抖。
沉默半晌,他終究忍不住開口道,“你便是追了我回去也是無用。我做不了官了,難道去給你當太監不成?”
狄螭聞言勾了勾嘴角,只覺此人雖是狂生,卻也是個妙人。“僭越上告不得為官也是有年限的。武職五年,文職十年。若是先生願意,五年後便可以做個將軍了。”
“五年後?五年後誰當皇帝還不一定呢!”廖遠冷笑。
“無論皇帝是誰,即便改朝換代,百姓總還是這些百姓。”
廖遠驚訝的看著紋平帝,只覺這世界上竟還有比自己更加敢說的人。
“不過先生說得倒也在理。這五年總不能就讓先生荒廢著。朕有個皇兒,膽大妄為,先生已是見過的了。不如給朕做個家臣,管教管教這孩子吧?”
這次廖遠徹底驚了。帝師,那可是個極端榮耀的苦差!
狄螭也不急,靠了車廂勉力緩著氣息。車馬奔波,來時路上已吐了一回,回去卻不能在廖遠面前示了弱,總是多苦也要撐住的。
“遠如今已是廢人一個,給皇上做牛做馬都可以。”廖遠忽道,“只是有一個條件。”
今日人人都有條件。這帝王的威嚴何時竟蕩然無存了?紋平帝暗自苦笑,“先生請講。允不允另當別論。”
“草民要車外的女子!”
車裡的氣氛頓時變的詭譎。狄螭半晌才輕聲道,“你可知她是誰?”
“她與皇上親厚,又做姑娘打扮,當是公主了。”
“她是朕四正妃之首,做姑娘打扮只因今日出來的匆忙。”狄螭的聲音雖仍舊清冷低沉,卻莫名讓人不寒而慄。
廖遠沉默片刻,“無妨。”
無妨?當面索要皇帝的正妃之首無妨?帝王生性內斂,惜言如金,這次卻是有些無語了。
卻聽廖遠續道,“她這樣的女子,驚才絕豔,你是無法永遠把她留在後宮的。可除掉她……忍心除掉她的人,是沒有德行能折服她,讓她如此忠心敬佩的。所以你總有一天會放她離開,那時你便將她給我。”
這人果然聰明絕頂,可這聰明之處,實在令人無奈。紋平帝沉默,良久才道,“若然有一天放她自由,便不會再迫她做任何事。”
“那也無妨。”廖遠雙眉一軒,傲然微笑,俊美無儔,“遠若能娶妻如此,死而無憾。若她不願委身,遠便伴她後半生,做她摯友也是好的。”
“如此說來,倒與朕無甚關係了。”紋平帝淡淡道。
“說的也是。”廖遠聳肩,挑簾看那雨中窈窕的背影,低聲說,“告與你知,免得你將我對她的愛慕當了苟且。”
後半程狄螭再沒說什麼,而廖遠則一直悠然看著雨中的麗人。
直到得臨時為廖遠安排的住處,紋平帝才又開口問,“這麼說,先生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