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搶說,“皇上明鑑。我與子月二人合力仍不是烏雅遙的對手。只是打到最後……”風尷尬的停頓了一下,狠了狠心,一氣呵成的道,“打到最後泰丞喚他住手,說明日早朝,烏雅遙體力過剩無妨,餘人還需睡覺,我們才脫了身。”
這次貴和的笑是不加掩飾了。
“那個見鬼的烏雅遙,平日裡一幅老老實實的恭謹,打起架就像上癮一樣。我和子風在那裡憂心如焚的想回來稟報,他卻滿臉興奮意猶未盡……”
“閉嘴。咱們技不如人,還好意思在這裡強詞奪理?皇上,倒是烏雅遙此人的功夫深不可測,依此推測,烏雅逍也必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我們低估了他們。”
“逍遙二人在朝中是文臣,平日裡少見他們動武,估計不足也情有可原。何況,澈的本事你們是見識過的,逍遙二子是澈師兄,本領高強也很正常。”紋平帝莞爾,不再追究遲來的始末,讓風月二人稟告正事。
風月二人雖武功高強,卻不是絕世高手,可有一點世間罕見的本事。兩人分飾不同角色,將他們在烏家聽見的所有對話幾乎是一字不漏的重複了出來,聲情並茂的,直如當時情景再現。
聽了二人的稟報,紋平帝面無表情的叮囑二人回去歇息了。
貴和看紋平帝的樣子,也猜不透帝王心思。只覺得這一家人私下的言談坦蕩的令人欽佩,即便紋平帝冷淡不喜女色,此後賢妃也應該是會在皇上那裡得到榮寵了。無論心裡如何猜測,他還是盡職的服侍皇帝飲了睡前的藥,便放好了床帳退了出去。
側躺在床上,狄螭捲起身體,壓抑的喘息。平日裡無論多難受,他都想著閉眼歇會兒,次日還要早朝。可今日他卻睜著雙眼睛,看著手裡的物事。
那是一個荷包,小小的不夠裝下一個銅板。 這是月的面巾被烏雅遙拽下時,作為報復從對方腰間奪過來的,為此在背上狠狠的捱了一劍。荷包上的刺繡在看慣了貢品的帝王眼中,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拙劣,簡簡單單的繡了三個同心圓。荷包裡有三分之一個金幣。金幣雖不完整,卻可以推測出一面曾鑄“鞠躬盡瘁”,另一面曾鑄“死而後已”。
之所以留下這個荷包,只是因為他曾經在烏雅羽的床帳上見過同樣的飾物。烏家這一代三個孩子,金幣三分,大概是一人一塊吧?烏雅遙和烏雅羽各有一個,想來烏雅逍身上也必有。
兄弟姐妹三人同心麼?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父親親自在門口翹首以盼,等到了便連規矩都不顧,親愛相擁,那又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家老小歡聚一堂,不是什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假象,表面上的責備裡,卻帶著真摯的親情,那又是什麼感覺?
烏雅羽,你是放棄了那樣的生活入宮來的麼?不是皇太后的欽點,不是父兄為求富貴的計策,你竟然是自願要進這人吃人的深宮來的。為什麼?滿口的盡忠、盡忠。朕可真不知哪個宮妃嫁與帝王家是滿腦子想著盡忠的。貪圖富貴也好,貪圖權勢也罷,甚至迷戀君威,喜歡錦衣華服的朕也聽說過。聰慧如你的女子,沒有些值得稱道的目的便罷了,竟抱著如此虛幻到有些滑稽的念頭,讓朕怎麼信呢?
女子心小,惦記的是父母手足、丈夫孩子,這是天性。你真懂得何為“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麼?朕的諸多要求、冷淡怠慢你從不曾有一絲怨氣,全是因所謂的盡忠?
你們烏家人只道為國為民,卻一直傲氣的從不提忠君。只因你們忠於的是國家和人民,而不是皇帝。若朕告訴你,這江山、這國家從不是朕想要的,這為國為民的皇帝,從不是朕想做的,你放棄幸福的生活,到這水深火熱的後宮是徒勞,你會作何感想?還會對朕沒有一絲怨氣麼?還會甘於呆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為朕守得後宮一隅清靜麼?
烏雅羽啊烏雅羽,這深宮你可是來錯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