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著小公子。”
“皓月夫人?”黎澈驚異地下意識地反同,卻沒有需要衛慧回答,他就垂下頭,開始思索。
只不過片刻之後,黎澈再次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地望著衛慧,“阿慧,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口說不定,此事對於你和霽朗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嗯?“衛慧有些聽不明白。凝煙能夠回來很好,可是她帶著另一個孩子,而不是霽朗,……這算什麼好事?
“你想,你和這裡的人沒有任何關係,自然也毫無恩怨。你屢次被追殺,起因完全在霽朗身上。而霽朗之所以讓人這麼注意,也是因為他的身份,……,黎澈說到這裡,衛慧恍惚間,似乎想通了什麼,急急地接話道,“如今凝煙另帶回一個孩子,那麼霽朗的身份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週歲嬰兒了。也就是說,從此之後,那些人再不會為此劫殺不斷了。”
“嗯”,黎澈撫慰地笑笑,“大致是這麼個意思。但是,我們還有多加小心口”
“那我們明知六衛慧遲疑著。想起凝煙就要回到興城,她就可以與她見面,衛慧真的想再推遲取藥的行程。
“不,明天,我們按議定好的計哉,進望歸山。”黎澈的聲音少有的堅定。仍舊是那張俊美的容顏,仍舊是那雙清澈的眼睛,衛慧卻在此刻,感到從黎澈身上散發出一種自然地威嚴。
她用眼睛望著他,送上了自己的疑問。
“正因為皓月夫人要回來,所以,我們需要暫時避開口,黎澈說的很慢,似乎在思考著如何解釋,才能讓衛慧明白。
‘如果僅僅是皓月夫人自已回來,我們自然可以等她,到時將霽朗送回去,讓他們閤家團聚。但是,如今皓月夫人是帶著‘小公子,回來,情勢自然不同了。我們不能帶著霽朗去見皓月,最好,能暫時把霽朗帶出興好”
其實,黎澈心裡想到的是,霽朗失去這個身份後,或許可以過上普通孩子一樣平安的日子。也或許那個給皓月孩子的人,會認為霽朗仍舊是個隱患,從而痛下殺手。
雖然衛慧經歷了數次劫殺,但是,逐漸瞭解這個繁華紅塵的黎澈,還是漸漸明白,那些來勢洶洶的追殺,只怕還不是最嚴酷的。
但是,這些,他都沒說。
他不忍心再給衛慧增添恐懼和憂慮。
每當衛慧在人前露出開朗而溫暖的笑容,他總可以從她的眼底看到一抹隱藏的極深的淡淡憂傷和不安。這樣的笑容,比她的眼淚,更令他心痛。
所以,他情願她為了醫館忙碌、疲憊,因為那些是她的自信和驕傲。他可以感覺到,面對病人的衛慧,是最放鬆的。
聽著黎澈的解釋,衛慧似乎聽懂了,也似乎更加糊塗了。但是,她的內心也隱隱地覺得,她只能這麼做一一帶著霽朗暫時離開興城。
再次踏上行程,衛慧回首看向漸漸模糊地興城城牆,心裡感慨萬千。當初,她為了給霽朗尋找親人而來,如今,她卻為了逃避他的親人而走。
而這樣戲劇化的轉變,前後只不過經歷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個月前,她只想著如何完成凝煙的託付。一個月後,她卻因為凝煙的迴歸,而不得不帶著霽朗遠離。
昨日還是豔陽高照,今早卻是烏雲密佈。
滿天的鉛灰色雲朵,黑沉沉地壓下來,讓人覺得似乎連呼吸也緊迫了許多。
衛慧一行人乘坐的兩輛馬車,出了興城不久,天空就開始飄起了細雨。雨絲細如牛毛,濛濛地似是在天地間攏上了一層薄霧。
這一次乘坐的兩輛馬車,是周建城贊助的。寬敞的車廂裡,鋪著柔軟的毛毯,車壁上有儲物的暗格,豐窗旁放置著一張小小的几案,甚至在暗格子裡,還備有圍棋書籍和各式各樣的點心。
衛慧懶懶地靠著車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