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敢什……”
“得罪了。”
無涯抬掌在容軒頸後一擊,容軒立刻昏了過去,身子一軟撲了無涯滿懷。無涯抱起他,急匆匆地往最近的醫館去了。
難道是忘了。
從天澤山相遇起的所有事情,他都不記得了。那他……還記得什麼?
無涯暗自思忖道,臨幸,男寵,沒有近身侍衛,這是,顏都剛離開不久之後的容軒。
想到此處無涯不禁一陣心寒。
難不成,他忘了自己,卻還記得那個一心為他的顏都嗎?
醫館裡的郎中看到無涯抱著容軒氣勢洶洶的來了,正在開方子的手一筆走歪,忙想著這兩天開的方子裡是不是出了什麼紕漏,心裡求著這人可千萬別是來算賬的。
年輕的郎中走到依舊昏著的容軒跟前,撩起容軒的衣袖墊了塊給女子問診時用的紗巾正準備診脈,就聽到無涯說:
“大夫,這是我家公子。”
郎中看了看容軒的臉又看了看無涯,尷尬地把紗巾揭開,雙指正要搭脈,又聽無涯道:
“大夫,我家公子冰肌玉骨的,你還是擋著點吧。”
郎中有些無奈地又重新把紗巾蓋上,無涯又來了一句:
“大夫,隔著塊紗布您真能診得明白嗎?”
郎中怒了:“這位爺,您到底想怎樣?”
無涯道:“……有沒有薄一點的紗巾?又能隔著又能診得明白的……”
郎中:“……”
無涯大致和那郎中說了容軒大概的情況,那郎中問道:
“這位公子,近日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腦部受了創傷?”
無涯追問道:“大夫的意思是……”
郎中嘆了口氣道:“若是有,你家公子,恐怕是失憶了。”
昏坐在椅子上的容軒悶哼一聲,揉著脖子醒了過來,眯著眼睛看了看周圍又閉了起來。
“又換地方了……這回又是在哪國了?”
“軒兒?”
貌似是在叫自己,容軒睜開眼睛,看到無涯正定定地望著自己,身邊站著個一臉憂容面帶惋惜的郎中模樣的年輕人。
“怎麼回事?”
郎中解釋道:“這位公子,您彆著急……”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著急了?”容軒回了一句。
郎中被嗆了一句,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無涯靜靜蹲在容軒身邊,牽過他的手,容軒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回頭瞥到郎中的的眼神,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甩開靖無涯的手有點太不給他面子了。這靖無涯長得也確實比自己之前見過的人要好看得多,既然是個美人,被牽一會兒自己也沒多大損失。
“軒兒,你再好好看看我,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無涯問得有些苦澀,容軒聽了心裡沒來由地覺得有一絲心疼。
“當真不記得了,”容軒聳了聳肩無奈道,轉而又看著無涯笑道,“不過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倒是不介意把你帶在身邊。”
無涯輕笑了一聲,眼神裡有些寵溺和失落。
他伸手出去輕輕撫上容軒的頭,容軒抬眼看他,沒有避開。
“真是奇怪,”容軒道,“你這樣摸著我頭的感覺我倒是不覺得陌生。”
無涯淺笑了一下。
“可我還是想不起你是誰。”容軒一臉無奈。
“忘了也好,畢竟昨夜不是什麼好的回憶。”無涯柔聲道。
容軒笑笑,一臉的天真透著幾分任性,無涯不禁想起了當時天澤山上纏著要自己抱他的那個小公子。
忘了也好,那種骯髒齷齪的事情,你永遠都不要記起就好了。
可你忘了我,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