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商行建立,商團建立,是張守仁在濟南半年經營之功,後來倪寵代表朝廷勢力返回,張守仁被任命為登州鎮副總兵官,也是將明面上的勢力撤了出去。
這一晃兩年下來,濟南的商行已經成長擴大,實力倍增,張守仁對商行的影響力仍然是舉足輕重,甚至是有決定性的,這其中有浮山商行的功勞,也有商團這顆釘子在,還有當年的影響力殘留等等,或者說,還有一點往日交情的因素在裡頭。
但這些不能影響到商行中的全部商人,更不可能影響到濟南城中山東方面的文武大員,象濟南這樣的通衢大府,省會名城,各方勢力雲集,張守仁只是保持著對商行大東主的微妙影響,很多與浮山交往不深的大商人和中小商人依附性並不強,而其餘各勢力之下的商人,對浮山還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這些事情,自然也會影響到臨清的商人,成立商行,組建商團由浮山派人訓練,這些事情等於是把臨清商界納入浮山體系之中,這些大商人從屬不同的勢力集團,當然不可能一下子答應下來。
“原來如此……”
很多商人都是用會意的眼神彼此對視,對張守仁的舉動他們當然不敢怨恨,不過也自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告辭之後,一群實力最大的商人自是會與自己背後的勢力或同盟商量,得到的答案當然是等等看再說。
這一次朝廷的封賞還是有節制的,明眼人就能看的出來,封賞與以前張守仁受到的待遇相差很遠,不足獎其功勞,這說明朝廷的態度也有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是福是禍還說不清,在這個時候,保持相當的距離還是很重要的。
臨清和濟南,濟寧,甚至是青州或淮揚一帶信使不絕,每天都有不少信使奔走於途,山東在軍事上的動靜漸漸小了下去,但在政治和商業上的鬥爭,倒是似乎剛剛開始。
“檣櫓如雲啊……”
臨清的城牆之上,藉助望遠鏡的功效,可以遠眺到會通河兩岸的風光。
在張守仁觀看的時候,他身邊的浮山將領們也是有樣學樣,每人在手中打著一根長長的單筒望遠鏡,眺望著遠方。
良久之後,張守仁才發出一聲感慨,眾將也是紛紛放下了望遠鏡,和他一起議論起來。
只有站在臨清城頭之上,才能理解這座城池對大明的重要性,臨清城和臨清倉為一體,而蜿蜒流淌而過的河流更是這個龐大帝國的血脈,而且是最重要的動脈。
整條河上,是一眼看不到頭的漕船船隊,打著將作處精心製造出來的望遠鏡,目視可以極遠,這年代又沒有什麼近視眼,常年從軍,眼神都是極佳,就是這樣,也是根本看不到南北兩邊的船隊的盡頭在哪裡!
漕船都是在江北一帶打造,特別是淮安的清江,那裡有六部設在清江的倉儲,綿延十幾裡的地方全部是倉庫,漕船的船廠也是設在清江,每年都是不停的造著新船,每船出廠就立刻投入使用,非如此,不能滿足北方對漕運物能的需求。
北京是政治和軍事中心,綿延數千裡的九邊保衛著這個龐大帝國的安全,南方則是經濟中心,用南方的出產提供北方軍鎮和政治中心生存的基礎,兩者互相作用,才使得這個大帝國能維持執行。
現在南方仍然保持著相當的活力,從這些漕船就能看的出來。
過百萬石的稻穀打成的精米,白米,各色貢米,透過綿延不絕的漕船運到北方,由負責倉儲的戶部侍郎接收,統一調撥安排,或是留在通州倉儲,供應京師,或是調給薊遼宣大等北方軍鎮。
其餘的各色南方出產,包括大量的棉花,布匹也是北方所急需的物資,整個北方,只是在山東濟寧有成片的棉花區,東昌府有少量的棉花區,其餘地方加起來的種值量,也不如南方松江一府的產出。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