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武田花枝冒險到內陸來綁架他也可能吧?如果有倭寇地奸細潛在金陵城,想查出他是鳳毛麟角的正六品僧官並不是難事,然後長期跟蹤他也不是難事。
要知道女人瘋起來是沒邊兒的。這樣說來,她最算回家相夫教子,也能和虛海斷了聯絡才是,必須隨時知道他的訊息。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因此也不理虛海一路上不停地勸她暫時不要到京師去、要她迷途知返地話,不到半個月就順順當當地到達了六百年前的偉大首都。
一想到就要見到學生們了,如初感到十分開心,本打算進城後先到慶善號的分號去落腳,然後再派夥計去打聽參加會試的生員住在何處,可沒想到才透過外城的左安門進入內城的崇文門,迎面就有一條黑影竄了過來,讓人只感覺烏雲罩頂似地,還配合著開心地大叫,“小雛子,你終於來啦,可想死老子了啊!”
如初心中滿溢著重逢的喜悅,臉上卻佯怒著,一把拍掉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毛手,喝道,“在我面前也自稱老子,黑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成粱嘿嘿笑著,搔了搔頭道,“我是見到你太高興了。
”
“你沒事跑城門邊蹲著幹嗎?”如初好奇地問。“話說我跟你還真有緣。京師有九個門。你怎麼就在這時候正好出現在這裡呢?”
“啥緣分哪。快別瞎扯了。”李成粱抹了一把汗。“小光說進京者必走南路。而正陽門是走龍車地。普通百姓不能透過。宣武門又經常走囚車。是死門。你也不會進。所以只要在崇文門等你就行啦。”
“等我多久了?”
“進了八月就等了。不過你也不必擺出那麼驚訝地表情。也不是我一個人等你地。小光因為要負責咱們土隊全隊參加武舉會試地事。平時抽不出空來。於是叫白圭排了值事表出來。每天有一個人專門到城門迎接你。今天終於被我逮到啦。哈哈。照這麼說。咱倆也算有緣。怎麼樣?武舉會試後跟我到鐵嶺衛玩些日子?”
“可辛苦你了。”如初調侃著說。心裡為戚繼光那麼體貼地安排感到很窩心。
“那倒也沒什麼苦。”李成粱露出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來,“誰輪到這一天,就不用練武備試了,還能拿著隊裡每人貢獻的五文錢,一共九十文,到城門邊的茶棚喝茶吃肉末燒餅。不就是坐在那看人來人往,有什麼難的。”
“這麼聽來倒是美差呀。”
“可不是。”李成粱聳聳肩,隨後一把拉住如初,“往這邊兒走。小光給了前邊不遠那家車馬行五錢銀子的定金,不管你什麼時候來,保證有車可僱,不過後面地車資得你自己掏,我們沒錢。而你……”他瞄了一眼跟在如初身後的挑夫,壓低了聲音道,“你是太監,肯定能從宮裡倒騰不少好東西,是有錢人。話說這挑夫是從城外僱地吧,話說你上京看武舉會試而已,帶這麼多大包小包的幹什麼,要是我,巴掌大地包袱就解決了。”
“好,有本事你就別要我帶的禮物!”如初哼了一聲,心道女人出門就是這樣,可惜不能表明身份。
“別呀別呀,我就是說說,不帶你這麼不講理地。”李成粱雙手亂搖,生怕有好東西少了他那一份,連忙把話題扯開,“小雛子,你是要到哪裡落腳?我們是住在東城一家大車店,不是不請你去住,實在條件不太好,怕你這細皮嫩肉的受不了。你安頓好了,我才好帶你去見土隊的弟兄嘛。”
聽他這樣問,如初停下腳步,轉頭看看一直一言不發的虛海,當著外人的面改口道,“虛大師,你有什麼安排嗎?”
“啊,這是虛大
您這一往俗家打扮,我都沒認出來。”李成粱很驚禮,因為虛海是他們佩服的極少數的教頭之一,所以很是恭敬。
虛海謙虛地還禮,而後對如初道,“京師也有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