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美哉?何言吾主背祖乎?”
谷佴倫道:“大王雖是聖明,然而前者西蕩交州,後來復戰南蠻,為葉賊一人之業損我南越多少生靈!臣甘負反名,不忍見吾民如此!”山越夫人道:“荊揚與我,唇齒之邦,曹操暴虐,南蠻無識,倘若得了荊州,虎視南越之土,吾民焉得安生?吾等雖助葉飄零,亦為南越生靈之計也。況君有不正,臣宜諫之,豈可隨逆作亂,以下犯上,行此不忠不義之事乎?留煥狼子野心,原非將軍比類也。”谷佴倫默然。
夫人道:“吾素知將軍忠烈,故而良言相勸。倘將軍不聽,可自引去,吾等世居南越之境,絕不願殘殺南越軍民。”谷佴倫這才涕下而降,伏地道:“某一時不察,誤隨叛逆作亂,不知大王與夫人如此仁德,誠為死罪。”夫人一把扶起道:“皆是留煥矇蔽,豈得怪罪將軍?今將軍家眷尚在城中,可暫且領軍回城,一則可為內應,二則保全家屬,使南疆兵戈,得早日休止也。”谷佴倫見夫人如此信任,更是感激,領軍往南越而來。
原來留煥見谷佴倫雖然遭擒,卻得安然而歸,心下疑惑,自在城頭叫道:“先鋒何以兵敗?”原來谷佴倫性如烈火,既知留煥乃是亂臣,哪裡按捺得下怒氣,戟指大喝道:“背主之賊,誑言欺我!大王待汝不薄,何故一朝反耶!”自督眾將來取城池。
留煥大怒道:“吾視汝為心腹,何以如此輕易反吾!”谷佴倫道:“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留煥道:“汝隨漢人作亂,反國反祖反民是也!”令將谷佴倫父母妻兒盡皆執到城頭,喝道:“令兒背主造反,可良言勸之,以全性命!”谷佴倫之母大聲呼道:“亂臣孽子,背國作亂,人人得而誅之,吾兒重附先王,正是棄暗投明,吾等今日雖死,有此佳兒,無憾矣!”留煥大怒,喝令斬之,將首級擲下城牆。谷佴倫大恨,哭倒於地。
城頭三軍紛擾。惱起一將,高喝道:“留煥,汝忘恩負義,纂權造反,今又濫殺本族之民,有何顏面為山越之主?”引千餘家丁殺上城來,乃前王之侄也。留煥使近衛軍急撲,好容易誅滅,點起數萬精兵,出城來斬谷佴倫,被山越大王聞得,急點兵馬殺到,救了谷佴倫往建安而走。留煥大叫道:“老賊,今日教汝死無葬身之地,還敢復歸山越否?”引軍追趕,山越大王兵少,退守建安。留煥又召數萬援兵,大軍十萬將山越大王團團困住,朝夕打城。南越城池,盡交與義弟鄂嵐長。
眼見建安難保,安寧引四萬精兵,出桂陽而至蒼梧,聞得山越大王被困,留煥已引大軍出城,急往建安來斷留煥後路,於五嶺山林之中,多插旌旗,小道險要之處,空立營寨,平坦無依之所,駐紮精兵,盡展昔日奪豫平徐之策,分施當年討陳敗呂之能,以四萬兵丁,合山越大王於內,兩邊夾攻,又得葉飄零相援,將留煥十萬精銳當住。因恐留煥死命衝突,時常丟棄糧草於重圍之中,只待慕容秋水破城。
這邊慕容秋水擂鼓大進,出零陵而近南海,原來溱水河廣,又逢連日暴雨,水已暴漲,象兵渡河器具一時尚未齊聚,因此羈留西岸,安營紮寨,籌備軍需。慕容秋水心下憂悶,與眾將聚於帳中,商議渡河之事。忽報一人臥於營前,軍士驅之不走,恐是細作,已擒下聽候大帥發落。慕容秋水便起,傳令請見,但見那人,身若古松,髯長兩尺,面貌清秀,神情瀟灑,雖被綁縛,猶然神態自若。
慕容秋水知是異人,急令鬆綁,待為上賓。那人也不推辭,酒到杯乾,飯來碗淨,酒過三巡,那人方道:“大帥果然高義,吾特來救汝三軍性命。”慕容秋水更是驚異,便以師禮請教。那人道:“山越擁兵數十萬,破城全賴大帥象兵之銳,今何於此停滯不前?倘各路友軍覆敗,象兵無所能為也。”慕容秋水道:“吾亦憂此久矣,無奈象身沉重,器具未備,渡河不易,故此羈留。”
那人道:“兵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