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倘再不前,南征必然失利。離此下游三十里有一處,名曰頰口,將軍可從彼處渡河。”慕容秋水道:“吾知頰口乃溱水最寬河段,先生如何指引此處?”那人道:“頰口雖寬,其水甚淺,無需船隻浮橋,既可涉水而過也,豈非便利?”慕容秋水大喜道:“多承先生指教,請問高姓大名!”那人笑道:“吾乃留煥之兄留贊是也。”慕容秋水愕然,留讚道:“吾與留煥皆為漢人,因中原大亂,故避居南夷。留煥狼子野心,但盼驅山越兵民而爭天下,吾生恐一將功成,累及萬民之身,屢次相勸,皆不能從,今聞大帥至此,特來相助,願平山越之後,只可與漢人一視同仁,切勿濫殺南荒生靈!”
慕容秋水躬身道:“多謝將軍指教,漢越諸夷本乃一家,吾雖漢子,遠代祖宗亦鮮卑之人也,豈敢小視越民?”留讚道:“既如此,真萬民之福也。”慕容秋水道:“先生至此,懇請隨軍相助,使秋水多聞教益。”留贊笑道:“吾乃山野閒人,無意功業。”慕容秋水道:“吾主葉飄零非為建功立業,志在保國安民。君不見江南千里,百姓從此安居樂業乎?懇請先生以蒼生為重。”留贊這才應允,為慕容秋水帳下幕賓。
於是慕容秋水驅象兵自頰口渡河,來攻南越城池。山越之兵,幾曾見過象兵如此陣勢,盡皆慌亂。眼見南越城池崩塌多處,建安留煥又屢發書求援,慕容秋水儘教放入,鄂嵐長得書,心下甚是憂慮。忽報慕容秋水使張清兒來城下求見。鄂嵐長道:“此必說客至矣,吾乃大王義弟,豈可背之,今番如何對答?”或言:“可如此如此,看彼如何應付?”鄂嵐長稱善,依言行事。
卻說慕容秋水攻打南越,雖有象兵防護之能,無奈城中十萬兵甲,亂箭到處,己方亦折萬餘,目睹兩軍傷亡慘重,呼號之聲,日夜不絕,女兒之心,如何能忍?只落得肝腸流血,心下便有退兵之意。司馬急道:“不可,今傾國來伐,進猶可勝,退則傾頹。奮勇擊之,必然可下,否則眾軍空自傷亡,地下亡靈亦不安生矣!”慕容秋水道:“吾非不知,怎奈孤城兵眾,縱然能勝,此間將士何罪當誅?”眾軍皆然淚下。忽然清兒來到,慕容秋水接入問曰:“清兒妹子鎮守襄陽,甚為緊要,如何抽身到此?”
清兒道:“李典樂進雖曾來犯,被高將軍陷陣營殺退,今曹操已回洛陽,襄陽暫且無憂。吾聞姐姐在此進退兩難,特來相助。”慕容秋水道:“妹子可有良策?”清兒告道:“吾觀鄂嵐長內懷猶疑之計,願往說之來降,以揚姐姐之德。”慕容秋水大喜道:“不戰而勝,正為上策。吾思之久矣,奈何周郎、奉孝皆逝,吾一時未得其人。今清兒若去,大事必成。然而夷人猛惡,吾妹此去,萬事謹慎,勿使吾未全姐妹之義,先損大將之身。”清兒允諾,便往南越城下叫門。
吊籃接入,清兒上城,來到宮前。但見得三千甲士,各執刀斧相交分立兩旁,瞪眼而望。清兒微微而笑,昂然而入,絲毫不以白刃當頭為意。甬道盡處,陷坑擋路,寬約兩丈。清兒更不退縮,疾步向前,一躍而過。夷兵盡皆大驚,清兒已來到殿前。
左右見一女將,生得如此嬌柔,偏偏如此勇烈,暗暗稱異,高聲呼道:“何方弱女,怎不上前參拜?”清兒大笑道:“吾乃漢邦大臣,豈拜蠻夷之主,況汝僅為大將耶?”鄂嵐長道:“汝若前來說吾背主投降,吾等心如鐵石,非言辭可動也,可速回,吾自出城決一死戰。”
清兒道:“吾雖來下說詞,卻教將軍迎主,非背主也。”鄂嵐長道:“吾主尚在建安,何必相迎!”清兒道:“將軍忠烈名揚天下,留煥乃亂臣賊子,豈能為將軍之主乎?”
一人大呼道:“吾主雖為漢人,久居越境,深得越民之心,因此得續大統,安居尊位,凡南越之民,無人不知,何謂亂耶賊耶?”清兒道:“世食漢祿,本為漢臣,今不服王化,妄居友邦城池,覬覦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