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非常美的小鎮。”
路非呻吟一聲,“你對一個沒有休假的人說這些,太不公平了。”
辛辰輕聲笑,“工作狂是不抱怨的。”
“我不抱怨工作,只抱怨不能陪你去查理大橋。”
辛辰咳嗽一下,帶著笑意彙報,“對了,樂清在那裡有豔遇。一個漂亮的東歐女孩搭汕他。我是一個人先回的酒店。”
電話裡已經傳來樂清的抗議,“不要聽合歡亂講,我只跟她喝了杯酒而已。”
路非被逗得大笑。
辛辰與林樂清乘大巴到了CeskyKrumlov,一個遠離布拉格,只有一萬四千名居民的偏遠小城鎮。這裡是揹包客喜歡的地方,幾乎是一個微縮的布拉格,有哥特式的建築、便宜的啤酒、熱鬧的酒吧。清澈的伏爾塔瓦河如同馬蹄形繞城而過。他們網上預訂了背街的鄉村旅館,白牆紅頂的房子,窗臺上掛著花箱,種著各式盛開的鮮花,房間整潔溫蕃,窗外更是一個精心打理的小小花園式庭院,非常有家居氣氛。
小城從一端步行到另一端只需要十分鐘。除了一塊兒去古城堡參觀,他們決定各自行動。林樂清拿了相機去拍各式建築,辛辰興之所至漫步而行。
隨處都可見衣著隨便甚至赤膊而行的遊客,河上有人興致勃勃劃橡皮艇。河邊有人就地躺下,將腿聾拉在岸邊曬太陽發呆,人來人往,熱鬧卻並不擾攘。辛辰以前習慣大步疾行,不愛無所事事地閒坐,來到這兒卻被所有人的閒適感染,分外放鬆,走走停停,隨意在露天咖啡館的木椅上、小巷臺階、河岸邊石凳休息。
有男人來與她搭仙,不過她英語平平,更無意與人閒聊,都只笑著搖頭。偶爾一個糾纏不去的,並不討厭,只是在她身邊坐著,翻本旅行對話手冊出來對她嘮叨,一時日語,一時中文,彷彿做會話練習。林樂清剛好轉過來,手搭到她肩上,對那人一笑,那人便也知難而退了。
“我要告訴路非,他該急得睡不著覺了。”林樂清坐到辛辰身邊,一邊擺弄相機,一邊說。
辛辰只看著方磚路上一個小女孩出神。她看上去大概一歲多一點兒,細軟的淡栗色頭髮被風吹得飄揚著,雪白的面板,一雙灰藍色的大眼睛幾乎與小小的臉蛋不成比例,樂呵呵地舉著胖胖的小手向前走,步履蹣跚卻毫不遲疑,撲向蹲在她前面的母親。另一個男人在一邊含笑看著。辛辰拿過林樂清手裡的相機。迅速調整焦距光圈,連拍了幾張,幹好撲捉到小女孩撲入媽媽懷裡相擁的瞬間,和毛茸茸的小腦袋擱在媽媽肩頭路出的頑皮笑容。
林樂清接過相機,看得讚歎,“這幾張拍得真好,背景虛化得恰到好處。角度神情都無可挑剔。”
他站起身,拿相機走過去給那個站著的男人看,那女人也抱起女兒細看著,開心地笑。交談幾句,那男人拿出紙筆寫了點兒什麼遞給林樂清,然後轉頭隊一直坐在遠處的辛辰揮手致意,她也笑著對他們揮揮手。
“他們很喜歡這幾張照片,讓我謝謝你,給了我郵箱,請我回頭髮給他們。”樂清坐回她身邊。
辛辰微笑不語,如果只她一個人在這兒,她不會主動拿相機去給別人看,她迴避著跟人加深聯絡的機會,寧可與陌生人結伴而行,去少有人生灑的地方徒步。現在置身如此溫暖的風景中,她突然悵然若失。
那個年輕母親抱衡女兒,丈夫的手搭在她腰際,一家三口依偎著。一邊交談一邊慢慢走遠。陽光下他們的身影鍍著與這個小鎮同樣的金色,親密得沒有間隙。
她也曾經與一個男孩子這樣挽手同行,繞著公園後面那條安靜的林蔭路一直走,從夕陽西沉走到路燈齊明。他們的身影時而長長拖在身後,時而斜斜印在前方。她挽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一高一矮的兩條影子始終重合一部分,那個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