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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大挺拔,因為我能否進金秋廠,是由他決定的!

保安室對面有一個好大的房間,上面寫著“招聘處”的字樣。胡海成將資料夾放在“招聘處”,保安便將電動門邊的小門開啟了,人群“轟”地一聲湧向小門。前面的人拼命伸出手想把自己的身份證遞上去,後面的人也將身份證或畢業證高高揚起。我忽然想起偶爾看過的文化大革命的影象,千萬人舉著“毛主席語錄”高喊“萬歲”的場面。要不是門口有兩個保安維持秩序,真懷疑會發生踏死人的事件。

很多剛才看上去極文靜的女孩子也拼命往前擠,絲毫不顧及形象。我也非常想和她們一樣擠上去,但我實在鼓不起為了一份工作尊嚴盡失,為了我那份可憐的尊嚴,我只好無奈地站在人群外,心急如焚。從後面風風火火趕來的一個女孩詫異地問我:“你不是來見工的?怎麼站在這兒?”

我訕訕說:“是來見工的,但我不好意思往裡面擠。”

那女孩不屑地“切”了一聲:“只要能進金秋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完便奮力向人群中擠去。忽然,人群又騷動起來,原來一個保安走到招工欄邊,在包裝工的要求後面加了個“女”字,人群中發出不滿的責罵怕,男孩子們只好邊小聲責罵邊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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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又重新維持了秩序,女孩們排成兩條長隊,招工才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胡海成一邊看著身份證一邊問著什麼,我好羨慕他,這樣可以見識多少個人名啊,說不定這些見工的男人中就有該死的齊月升呢。我一邊隨著隊伍往前移動,一邊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站在他現在站的位置。

當然,我現在更擔心的是自己能否被錄用。謝天謝地,雖然我前面排著很多人,胡海成在看到我的身份證時,只微笑了一下,連問都沒問,就讓我進了招聘處。招聘處己經坐了另外兩個女孩子,其餘的人羨慕地看著我們,沮喪地離開了。立刻,剛才喧囂的廠門口重又清淨起來。

想想真是不公平,那兩個女孩,都是剛從內地過來的樣子,如我剛來東莞一樣,穿著土氣,一臉生澀。有一個女孩在填入職申請表時,竟連連填錯了幾次,字也寫得歪歪斜斜的。我就不相信,剛才外面那麼多女孩子,就沒一個比這兩個強的?而且,這兩個女孩互相是認識的,顯然和我一樣,是內定進廠的。雖然我也是因為內定進來的,但還是為剛才那幾百個人不平!

我一直以為金秋廠是屬於虎門的,看到入職申請表才知道,並不是虎門鎮的,而是和虎門交界的另一個鎮。金秋廠是花園式廠房,廠房很新,院子也很寬敝,並且鋪滿了草坪和花園,非常漂亮。無論是規模還是環境,亮光廠都不可望其項背。但金秋廠竟然不要考試,而且胡海成說每天也不需要做早操、開早會什麼的,這讓我好開心。因為同樣是早上八點鐘上班,每天卻可以多睡半個小時呢。進廠後我才知道,不跑步、不做早操哪是因為根本實在沒時間!

剛填好表,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婦女走進來,胡海成親熱地稱她珍姐。珍姐臉色黑黃、沒什麼氣質,一看就是沒有多少文化的人。她很隨便地掃了我們一眼,便在我們三人的表格上籤了名字,並寫上針織一廠的字樣。珍姐走後,胡海成說,珍姐是針織一廠的尾部主管,叫李鳳珍,以後我們就歸她管。

然後,胡海成分別給我們寫了一張“錄取通知書”,讓我們拿著錄取通知書及身份到到指定醫院辦理健康證。下午拿了健康證就可以直接拿行李來上班,如果拿不到健康證就不要來了。我心裡一喜,他說的那家醫院就是我在亮光廠時辦理健康證的醫院。

我趕忙道:“我有健康證的,我在亮光廠上班時,也是在那家醫院辦的,這次就不用辦了吧。”

胡海成為難地說:“廠裡有規定的,以前有的不算,一定要進我們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