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急,就劇烈的咳起嗽來。“你們還不給我停止!停止!咳……咳……”“阿瑪啊!驥遠啊!”珞琳也尖叫著:“求求你們別打別打呀……”“驥遠!驥遠!”塞雅嚇得哭了:“為什麼要這樣子!你到底怎麼了?”“住手住手呀!”新月也哭喊著:“再打下去,你們一定會兩敗俱傷,努達海,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喊叫聲中,努達海和驥遠的打鬥仍然在繼續,兩人都越打越火,下手也越來越重。努達海一個分神,被驥遠的螺旋腿連環掃到,站不穩跌了下去。驥遠立刻合身撲上,兩人開始在地上翻滾扭打。老夫人氣得快暈過去了,直著脖子喊:“阿山,莽古泰,你們都站在那兒發什麼呆?還不給我把他們拉開!快動手呀!快呀……”
莽古泰,阿山,巴圖,和好幾個壯丁,立刻一擁而上,抱脖子的抱脖子,抱腿的抱腿,硬生生的把二人給分開了。莽古泰和阿山扣著努達海,巴圖和幾個家丁死命拖開了驥遠。兩人看起來都非常非常的狼狽;驥遠的嘴角破了,血一直在流。努達海左邊眉毛上邊劃了一條大口子,半邊臉都腫了。至於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的傷。兩個人被拉開遠遠的,還彼此張牙舞爪的怒瞪著對方。塞雅立刻跑到驥遠面前,用一條小手絹給他擦著嘴角的血漬,眼淚水滴滴答答的一直往下掉。
“看你弄成這樣子,要怎麼辦嘛?明天早上怎麼上朝嘛!”
“打傷了哪兒沒有?”老夫人伸過頭來問,卻也情不自禁的回頭去看努達海:“你呢?我看,巴圖,你趕快去教場裡把魯大夫請來,給他們父子二人好好的瞧一瞧!”
“不用了!”努達海揮了揮手:“我沒事!”他掙開了莽古泰和阿山的攙扶,想往屋子裡走去,腳下,依舊掩飾不住的踉蹌了一下。新月立刻上前扶住。她手中,仍然緊握著那條闖禍的新月項鍊。“好了!好了!兩個人回房去給我好好的檢查檢查,該請大夫就請大夫,不可以忍著不說!”老夫人息事寧人的說著:“雁姬,塞雅,我們帶驥遠走吧!新月,努達海就交給你了!”
新月連忙點頭。“烏蘇嬤嬤!叫大家散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老夫人再說。於是,老夫人,珞琳,塞雅和雁姬,都簇擁著驥遠離去。雁姬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只是用那對冰冷冰冷的眸子,恨恨的盯著努達海和新月。此時,他們一行人都從新月和努達海身邊掠過,雁姬在經過兩人面前時,才對新月冷冷的拋下了兩個字:“禍水!”新月一震,渾身掠過了一陣顫慄。努達海感到了她的顫慄,就不由自主的也顫慄起來。兩人互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光中,看出了彼此的痛楚。這痛楚如此巨大,兩個人似乎都無力承擔了。這天晚上的將軍府,籠罩在一片陰鬱的氣氛裡。無論是雁姬房,驥遠房,或是望月小築,都是沉重而憂傷的。
驥遠躺在他的床上,十分不耐的忍受著老夫人,雁姬,珞琳和塞雅的輪番檢視和療傷,老夫人知道他只是皮肉傷之後,就忍不住開始數落他了:“不是早就三令五申了,誰都不許去望月小築鬧事的嗎?你為什麼不保持距離,一定要去招惹你阿瑪呢?你已經老大不小,都娶媳婦的人了,怎麼還這樣任性?尤其不應該的,是居然和你阿瑪動手,這不是到了目無尊長的地步了?你怎麼會這個樣子呢?”驥遠的怒氣還沒有消退,閉著眼睛,他一句話也不回答。雁姬越聽越不服氣,在一邊介面說:
“額娘,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驥遠一向規矩,別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去招惹別人的!至於打架,不是我要偏袒他,做老子的也應該有做老子的風度,如果驥遠不還手,由著他打,只怕現在連命都沒有了!別盡說他目無尊長,要問問努達海心裡還有沒有這個兒子!”
“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好不好?”老夫人有些激動起來:“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孫子,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