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誰,我都會心痛死!驥遠有什麼不滿,應該先來找我,不該自個兒橫衝直闖,何況小輩對長輩,無論怎樣都該讓三分,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我這樣講他兩句,有那一句講錯了?”
“問題是,”雁姬仍然沒有停嘴:“驥遠的不滿,恐怕不是額娘您能解決的……”眼見老夫人和雁姬又將掀起一場新的戰爭,驥遠立刻從床上翻身而起,急急的說:
“好了好了!奶奶教訓得是!一切都是我的不對,這樣行了嗎?可不可以讓我睡一睡呢?我的頭都要爆炸了!”
“好好好……”老夫人急忙說:“咱們都出去,讓他休息休息……塞雅,你陪著他,看他想吃什麼,喝什麼,就馬上叫丫頭來告訴我!”“是!”塞雅低低的應著。
“走吧!”老夫人帶著雁姬和珞琳,退出了驥遠的房間,走到門口,驥遠忽然喊:“奶奶……”老夫人回過頭去。“您最好去看看阿瑪……”驥遠衝口而出:“打起架來,誰都沒輕沒重……”老夫人看著驥遠,為了驥遠突然流露的親情而眼眶潮溼了。她對驥遠深深的點了點頭,匆匆的走了。
房間裡剩下了塞雅和驥遠。塞雅開始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委委屈屈的說:
“我被你嚇也嚇夠了,兇也兇夠了,可我到現在還糊里糊塗,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你要發這麼大的脾氣?為什麼一條項鍊會弄成這樣驚天動地的?你跟我說說呀!”
驥遠轉過身子,面朝裡臥,想逃開塞雅的詢問。塞雅不讓他逃,用手扳著他的肩,她把他拚命往外扳。
“不行,你得跟我說清楚,我是你的妻子,你沒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講!你這樣大發脾氣,到底是因為你太討厭新月?還是因為你太喜歡新月?你……你……”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疑心:“你不要把我當成傻瓜,我再傻,也看得出來這裡面的文章不簡單,是不是……是不是……”她的淚水拚命往下掉:“是不是你和新月有過什麼事?她一直住在你家裡,是不是她跟你也有……跟你也有什麼故事?你……你說呀!你告訴我呀……”驥遠一唬的回過身來,抓住塞雅的臂膀,就給了她一陣驚天動地的搖撼,嘴裡嘶啞的吼叫著:
“住口!住口!不要再說一個字,不要再問一個字!你侮辱了我沒有關係,你侮辱了新月,我和你沒了沒休!你把她想像成怎樣的女人?你腦袋裡怎麼如此不乾不淨?這個家裡如果有罪人,這個罪人是阿瑪,是我,但是,決不是新月!”
塞雅張大了嘴,瞪視著驥遠,越聽越糊塗,只有一點是聽明白了;驥遠對新月,確實是“太喜歡”了!甚至,是“太太太喜歡”了!她怔了怔,驀然轉身,往屋外就跑,說:
“我去問新月!”驥遠飛快的跳起來,攔門而立,蒼白著臉,沙啞的說:
“不許去!我已經鬧得太兇了,你不能再去鬧了,丟人現眼的事,今天已經做夠了,你,給我維持一點自尊吧!”
她瞪著他,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我的假面具已經拆穿了,我也沒有力氣再偽裝了!你最好識相一點,不要再煩我了!你已經有了我的人,請你不要管我的心!”她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張開了嘴,她想說話,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心中,排山倒海般湧上了一股悲切的巨浪,這巨浪彷彿從她嘴中,一湧而出。她便“哇”的一聲,痛哭失聲了。驥遠頭痛欲裂,心煩意亂,抓著她的胳臂,又是一陣搖撼:“別哭別哭!”他嚷著:“讓我坦白告訴你吧,結婚那天,就是因為你那麼愛笑,一再對我露出你甜美的笑容,我才會怦然心動的要了你,假若現在你要做一個哭哭啼啼,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女人,我會對你不屑一顧的!你信不信?”
塞雅再“哇”了一聲,哭得更兇了。驥遠用手抱住頭,轉身就去開房門,嘴裡亂七八糟的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