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的厄運!燕觀鴻悶悶地想。
“把我弄到這麼狼狽的地步,你該滿意了吧?”
“抱、抱歉……”赧色浮上聶驫忍痛的蒼白臉孔,一個小時前義憤填膺的慷慨激昂,如今已弱化成虧欠。“我、我——”
“是男人就閉嘴!”心下萬分不悅的他,沒興趣聽無濟於事的道歉、
果真,病房內立刻只剩下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燕觀鴻忍不住打量病床上面帶不安的男人,這個男人……唉。
“我真不懂你,當真那麼喜歡她?”
“……嗯。”
“她知道嗎?”
“不,我想不知道吧。”聶驫舔舔乾燥的唇瓣。“我、我一直沒行告訴她。”
濃眉挑起了興趣。“我想也是,以你的條件,恐怕還入不了她的眼。”
“嗯?”他老實承認,“我配不上她,她……很好。”
“即便如此,仍然喜歡是嗎?”
“就算她曾經跟我交往?”
他推推眼鏡。“只要她好,我就好。”
“只敢遠觀不敢親近?聶驫,這個時代不流行笨男人了!”笨到這等程度,燕觀鴻連被他連累受傷的事都懶得計較了。“你對她有意就該讓她知道。”
“我不想……趁人之危。”
呵!“憑你的外在條件,容我說句實話,就算趁人之危也不見得對你有利。”
咻!一箭中的,射得聶驫毫無招架之力:
他說得沒錯,就算趁隙接近她,憑他手腳笨拙、口才遲鈍,也足以錯失良機。
但是——“愛一個人不應該要求回報,看見她笑,我就開心,這樣就夠了,我不求多。”
“貪心是男人的本性,得到—點就想要更多。”燕觀鴻搖頭,不接受他的歪理。“你遲早會變得貪心的,從陌生到相識、從相識到了解,一步一步,慢慢的愈來愈貪婪,想要的更多更深……別跟我說你沒想過,你我都是男人,想在我面前說謊,得回去——練幾年再來。”
藏不住被看穿的困窘,聶驫索性躲進被子裡。
算他孬總成吧?無法辯駁他字字如箭的真實。
“悶死你業否認不了這個事實。”
“我、我我會等……”聶驫從被子裡發聲。“我等她。”
“等她回頭發現你的感情?”燕觀鴻失笑,“老天,你以為現任是幾世紀?聶驫,不是深情就能得到同等的回報,你的想法還是一樣天真、沒長進。”
沒注意到他話中玄機,聶驫當真惱了,也羞了,“不、不、不用你管!”
天真……不可以嗎?礙著他哪兒了?
燕觀鴻盯著床被,又要開口罵人之際,病房門口的身影讓他頓住嘴形,化成一抿斜笑。
從嬌顏上那錯愕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已在門外聽了好一陣子。
腳跟轉向,與門口的呂若玲交錯而過。
“我等著看你拿那個笨蛋怎辦,學妹。”
背對背相離,沒有絲毫戀棧,曾經屬於他和她的短暫情事,真的是——
過去了。
呂若玲並不急著與聶驫面對面,雙目盯住病床上那一團白,思路兀自紛亂著。
她想著,想著過去、想著未來、想著自己逐漸明朗的決定,也想著白被下的聶驫。
如果他能像可法一樣善說甜言蜜語,或者像村上憐一那般知性,或是大剌剌如魚步雲——
她想,她會注意到他的,一定會。
但是,這樣的聶驫也就不是聶驫了。
聶驫就是聶驫,雖然笨拙卻很善良、雖然容易緊張卻很細心、雖然不善言詞卻深諳傾聽,從不誇耀也不奉承,更不懂得人與人之間客套的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