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滄聽著這話,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他就是想逗逗他,誰知道這小子居然扯出這麼多東西來,而且都是一堆他聽不懂的東西。阿滄摸了摸下巴,決定還是不要再找不自在了,他要是這個時候問那個皇帝是誰,阿嬌又是誰,絕對會被這個小子再嘲笑一次讀書少的,他還真是不知道自己這是抓了個人質回來,還是領了個主子回來,失策啊失策。
聶恆疑惑地看了阿滄一眼,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金屋藏嬌的結局了,姑姑給他將這個故事的時候可是說如果他以後變成了那個皇帝的樣子,她絕對會親手把他打包塞會孃胎裡,想到這兒,他的小身板微微一抖,他可不想再回到孃胎裡了,他連他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還是乖乖地陪在姑姑身邊吧。
看了一眼身上的這件衣服,果然又髒了,這可是姑姑親手為他做的呢,儘管只是挑了一下料子,吩咐了一下繡什麼花樣,但在他眼裡這件衣服就是姑姑做的,畢竟也不能要求太高,姑姑現在估計還是連一朵花都繡不好呢,他已經知足了。
想到姑姑親手為他做的衣服就這麼被人弄髒了,聶恆狠狠地瞪了阿滄一眼,那氣呼呼的樣子也就只有他自己覺得嚇人吧。此時他的包子臉雖然已經微微褪了下去,不過還是有點嬰兒肥,他的五官也漸漸長開了一點,已隱約可以看出聶家人那一貫的好相貌。不過他此時還是太小了,又長著一張雖然不是包子了但依舊肉肉的小臉,讓人看一眼就想伸手捏一下,實在是沒有什麼氣勢可說。
“阿滄,主公要見聶恆。”阿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屋內一大一小乾瞪眼的兩個人都是一驚,阿滄心中嘆息,應了一聲“這就過去。”
聶恆則是垂下了頭,背上隱隱的疼痛此刻明晰起來,他也只能在心中祈禱他已經痛習慣了,今天可以不像前幾天那麼痛了。姑姑也應該快到了吧,他馬上就不用再承受這種痛苦了。仔細掩去雙眸中的恨意,他最近得到的訊息已經夠了。
阿滄見剛才還活力十足的孩子突然之間就變得沉默不已,那一向冷硬的心也有點發軟,主公這事確實做得不太地道,聶恆就算身負三大遺族的血脈,是開啟遺蹟的最好人選,也不能這樣讓他每隔幾天就要承受一次生不如死的磨練啊,他也不過八歲而已,有好幾次差點就死在了這所謂的考驗之下。阿滄嘴唇蠕動了一下,最後只能無力地說了一句“走吧。”
聶恆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徑直走了出去。門外的阿獠見他這個樣子也是有些難受,又看了彷彿受到打擊的阿滄一眼,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阿滄就是太過心軟,主公做的事情裡,比這心狠的還有很多,要是他真的全都知道的話,說不定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他們和主公之間也一定會存下嫌隙,還好那些事情沒有經他的手。怕是主公也早就察覺到阿滄的這份莫名的正義感了吧,若非惦念著往年的情分,他們或許也已經成為了主公那必須剷除的名單上的一個。阿獠思及此處,心中苦澀不已,這條路他們既然踏上了,就不能回頭。
一把拽過阿滄,免得他差點踩到那個機關上,阿獠也不再想這些事情,小心翼翼地帶著阿滄這個心不在焉的避開院中的陷阱,卻全然不管聶恆如何。不是他不管,只是這聶恆實在是記憶力驚人,第二次過來的時候居然就已經把這院子裡的機關暗器都摸了個清楚,每次自己一個人走也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自然不需要他帶著。這份聰明勁兒,倒還真不愧是聶家的人。
阿滄和阿獠跟著聶恆走到了一間全部黑暗的房間門前,齊齊停了下來。這間房間的黑暗程度比之淮陽尹家的那個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使聶恆來了這麼多次也依舊完全不明白這裡究竟是個什麼構造,連阿滄和阿獠也是不明白主公是如何把他的每一個落腳之處都弄成這樣的,但是這很明顯也不是他們可以探究的秘密。
“孩子,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