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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佛置身懸崖,一陣冷風也能將她吹下萬丈深淵。

這般的靜,逼得她幾乎崩潰。

那人似察覺她的搖搖欲墜,一把將她桎入懷中,不許她倒下,卻向她射出最毒利的箭:“你其實早明白了吧。你只是不敢想,不敢認。你的父親,他本可以不死。是你害死了他。”

心,忽然就被剜了一塊去,血淋淋的空洞。冷風毫不煉惜地灌入,瞬間憶起的,卻是重逢時,弟弟說者無心的童言快語:

阿姊你丟了,阿爺急得沒法,又找你不到,就帶我回了家,想著興許你還能找回去。

是呵,她其實,早就該知道罷。那些事分明早已在她心裡,所以,即便這麼些年過去了,依然能夠這般清晰的想起。只是她自己拒絕了,將它們深深埋起,視而不見,當作渾噩不知。

她不能承認啊。若承認了,便是萬劫不復,百身何贖。

可如今,竟就這麼被生生地剜了出來。

“滾開!”她終於捂住耳朵,悽聲哀呼。

黑綢滑落,雙眼陡然一鬆,她猛睜開眼,卻依舊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搖搖晃晃尋不著重心。

依稀有人在喚她,聲音時近時遠,不知飄在哪裡。

她恍惚著,幾近**地應了一聲,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阿鸞!”李晗連鞋也來不及穿,赤著腳奔過來,一把將她抱住。頭還有些暈,沉沉地抬不太起來。

寢殿中一片漆黑,竟連燈也未點,只有一抹月光從視窗灑下,銀白的,似冰一般寒冷。

“阿鸞,你怎麼了?”他摸索著喚她。

手似乎觸到什麼溼熱的液體。他心一顫,抬起手,稀薄月光下,只見一片溼粘,分不清是血是水……

他驚得大呼起來,不料卻無人答應。他顧不得許多,將墨鸞簡單安置下,又喚殿中值守的兩名小婢,仍是喚不醒,急怒時,當下隨手抓了枚枕頭砸過去。

玉枕落地,一陣破碎脆響。

兩名小婢這才迷糊著醒來,駭得慌忙爬去點燈,又奔走喊人。

燈火亮起,只見墨鸞躺在榻上,顯是已昏迷過去,身下一灘溼痕,乍看與清水無異,細瞧時依稀竟有些血色。

“啊呀!這……這隻怕是穿水了!”當職奉御只看了一眼,立時驚呼。

此言甫出,殿中諸人頓時慌起來。李晗也慌得怔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傳詔尚藥、醫婆與穩婆。

不曾想,那穩婆到了殿卻嚇得連連叩首謝罪:“妃主她暈過去了,掐人中也不醒,薰香也不醒,這……這要怎麼生?”

“你問朕怎麼生?”李晗大怒,抬腳便要踹人。

“陛下!”那尚藥慌忙將之攔住,急道,“陛下息怒,還是快傳御醫吧。妃主氣息脈象均走微弱,胎動也走弱了,耽擱下去,怕是兇險吶。”

“妃主產子,怎麼傳御醫?”大常侍韓全下意識駁了一句。

“顧不得了,先救人命要緊。” 李晗急得渾身冷汗熱汗一起下,擺手就將韓全往外趕,“你親自去,快去將鍾御醫請來!”

韓全領了命,撒腿就往外奔。

宮女們在裡頭看護,李晗也不敢多看,只得悶頭在門口打轉,侍人捧了水來請他洗手,他也沒心思,只浸了浸,連帕子也不要,隨便在身上抹了,心下亂成一團。

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他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聽見墨鸞大喊,猛驚醒過來,除了瞧見她暈倒,別的什麼也沒瞧見。

不多時,瞧見韓全領著鍾秉燭趕來,他已沒什麼氣力多話了,只一個勁兒將鍾秉燭往裡讓。

誰料鍾秉燭取了針,分別在墨鸞人中、湧泉等穴施下後,墨鸞仍是不醒。

他又在別幾處穴位施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