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只要有我在,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傷害你。他們欠你的債,景隆一定會幫你討回來!”
我身軀輕輕顫抖,李景隆擔心我腦部受傷驚悸,在我的房間外守了大半夜,聽見了我的所有夢囈。
他似乎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也識破了我的身份,如果我再繼續偽裝下去,反而有負他相待之意。
我站立在他面前,神情平靜,既沒有承認自己是唐蕊,也沒有否認。
李景隆走到窗畔將粉紅色的窗簾掀起,接著說:“燕王並沒有瘋,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居然還是眼看著你去死!皇上以為他傷心過度,不但寬恕了他的過錯,還將兩位王子送歸北平。他犧牲你的性命,救了他自己,也救了他的兒子。”
我僵立著,臉上帶著微笑說:“難道他預料到了我一定會去跳崖?”
“他或許沒有料到你會跳崖,但是一定會冷落你。只要你有異常舉動,他要裝病裝瘋就順理成章,皇上對你的深情眾人皆知,他若不出此險招,怎能取信於皇上?皇上怎麼會輕易相信他真的瘋了?”
我腦子裡除了“原來如此”四字,再沒有任何想法。
原來如此。
他在我小產之時就已經看出了白吟雪的詭計,卻將計就計讓眾人都以為他是盛怒之下仍然在冷落我,將我放在小樓中“冷凍”起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我沒有滿月就跑出了小樓,正好撞見了白吟雪給他治療風溼腿疾那一幕。
如果沒有這個意外,我相信朱允炆將會聽到另外一個密奏版本,無論過程如何,結果一定是燕王頹廢傷心,憂鬱成疾。燕王算準了朱允炆會推己及人,相信他的病是因為我,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我不想再去關心他和白吟雪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事實是他們已經生下了一個兒子。
麻木的感覺一直深入到我血液和骨髓。
昔日的海誓山盟似水柔情,昔日的花前蜜語月下相擁,原來不僅僅是懷疑,不僅僅是背叛,還有毫不留情的利用。
他既要江山,也要我,當江山與美人只能選擇一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
這就是燕王,這就是朱棣。
歷史就是歷史,他就是他。
如果是當初的唐蕊,此時此刻一定希望自己再死一次,但是元妍不會,心碎成千片萬片以後早已血跡斑斑,再多再刺人的荊棘,對我也不再是折磨。
我輕輕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在裝瘋的?是得到燕山護衛密報的時候嗎?”
“在皇上、寧王、紀綱去朝鮮找你的時候。”
“一個瘋子本來就不該去找人。”
“連真瘋的人都能清醒過來,說明他根本就沒有瘋。”
我心頭有著不祥的預感:“誰瘋了?”
李景隆的回答讓我怔立在床前:“他現在已經沒事了。”
淡淡的月光灑在房間內,他英俊的側臉沐浴在柔和的光暈下,就象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灑落的最後一點光芒。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這個為我七年不娶的李景隆,為我心傷瘋狂的李景隆,元妍發誓不再為情所困,為什麼面對他的時候,我仍舊無法抑制心中的觸動?
月光下,我聽見了他激烈的心跳聲。
李景隆撫摸著我的臉頰,溫柔說道:“不要再想他了……忘記那些事情吧,你既然是元妍,為什麼不讓自己幸福一點?為什麼還要為他痛苦一輩子?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快快樂樂在一起。”
我凝視著他,心中猶豫不決,世間還有男人值得我相信嗎?
他的眼睛裡發出了足以融化一切的光芒,捧起了我的臉,吻去了我眼睫毛上的淚珠:“景隆發誓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