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他看見後方來了另兩條掛著“漕幫”旗的雙桅大船已到近處,一前一後,走江心水道,竟然讓他的船沒法離開近這邊岸的水道。
船家忙道:“這是怎麼了,我這不是正要避開麼?”他向前面那條雙桅大船船頭上的人揮手,指點,表示他要換水道,避開。
那條大船船頭上那人也揮手,指點,竟然是不讓他避開,要他仍走如今的近岸水道。
船家不敢不聽,只得又將船頭偏回,人慌了:“怎麼回事?不讓避!難道說是攔我?不會呀!不該呀!難道說……”
似乎猛然想起,急望關山月:“這晅位客人,你得罪過‘漕幫’麼?”
關山月說了話:“沒有。”
還真沒有,他連“漕幫”的人都沒見過。
船家道:“那怎麼……”
關山月道:“只管聽他的就是,不管什麼事,一概有我。”
船家道:“有你?他人這麼多,勢力這麼大!”
關山月道:“人再多,勢力再大,總不能欺負人,總得講理。”
船家道:“講理?誰敢跟‘漕幫’講理?”
關山月道:“總有人敢,你只管聽他的就是了。”
船家還待再說。
關山月道:“不要再說了,聽得見了!”
可下,就這幾句話工夫,前面已近,後面更近了。
船家沒敢再說話了。
高垣道:“我下水去。”
他要動。
關山月道:“坐著不要動。”
高垣竟聽了關山月的,沒動。
差不多了,不能再走了,船家把船停住。
另兩條雙桅大船也停住了,把開山月跟高垣坐的這條船圍住了。
船家臉都嚇白了,驚慌失措,想埋怨關山月,不敢說,也說不出話來了。
關山月坐著沒動。
那條不大不小的船上,直挺挺站在船頭那人揚聲說了話:“這是‘漕幫’辦事,船家兄弟,跟你不相干。”
船家忙答應,話聲都發了抖:“是,是……”
跟他不相干,話還是由“漕幫”人嘴裡說的,船家已經放了一大半心了,而且還感到榮寵。
“漕幫”辦事,明說跟船家不相干,那就當然跟乘船的客人相干了。
船家轉望關山月,吃他這碗飯,見過的人多,看得出關山月是個江湖人。也不好惹,嘴上不敢得罪;心裡埋怨:你怎麼惹了“漕幫”了!還說沒有,在這條水路上,“漕幫”是能惹的麼?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掙你這份錢,擔這個驚,受這個怕,萬一再受點牽扯,那不是更倒黴?
船家這兒心裡正埋怨,恨不得能把關山月趕下船去,那邊不大不小的那條船上,站在船頭那人又揚聲說了話:“船家兄弟,把你的船搖近你前頭本幫的大船,讓你船上的那個人帶著那個孩子,上本幫的大船來。”
船家嘴裡忙答應,卻先臉向關山月:“客宮……”
高垣說了話:“不許搖過去,我二人不上他‘漕幫’的船。”
船家臉更苦了:“這……”
關山月說了話:“垣兄弟,不要讓人家船家為難,在這條水路上謀生,得罪不起‘漕幫’。”
船家連說:“是呀!是呀!”
高垣可不管那麼多,看也不看船家:“你不知道,‘漕幫’的船不能上。”
關山月道:“還不知道是為什麼,是不?”
還真是。
高垣道:“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你沒聽那人說麼?辦事,辦事會是什麼好事?是好事,就不會說辦事了。”
年歲不大,倒是多知多懂,挺有見解的。
關山月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