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湯煦又問一遍林清的狀況。
許嘉言脫了身上的外套,只穿著一件短袖給湯煦倒了一杯白開水遞過來,自己也隨意坐在沙發上,頭疼地說:“他吵著要去洗澡,搞了半天才讓他閉眼睛去睡覺。”
許嘉言把人剛放到床上,他就自己坐起來要往浴室跑。幸虧他眼快一把把人抓了回來,抱著明明身上沒一點肉力氣倒挺大,許師兄不耐煩地把被子扔他身上壓著人,教訓他要是再鬧就把他丟出去睡大街。林清悶聲不說話趴著一直掙扎起身,許嘉言順手抽了他屁股,惡狠狠說再不睡覺我真不管你了。
林清被那一下打懵了,什麼都乖乖配合他師兄。
湯煦聽了只笑不說話拿著許嘉言給他倒的水慢吞吞往嘴裡喝。
一個多小時過得很快。
程博昊電話再打來的時候,他們倆正在打遊戲。許嘉言曾經耐心教林清當隊友,只不過那個小宅男對這些簡直不開竅,不是傻愣愣當活靶子就是擋許嘉言的道。湯煦玩的是林清的號,看到自己裝備問許嘉言:“這號等級這麼低怎麼這麼多好裝備?”
許嘉言望著螢幕分心回答他:“當然是我給他的。”
湯煦在遊戲裡面和許嘉言愉快合作說:“真是親師兄。”可程教授一個電話過來,小年輕不管戰的正酣的許嘉言,扔下游戲就要走。
“這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吧,不行你今晚得陪我打通關。”
“老師還在外面等我,你去找林清陪你玩。”湯煦給他說了對不起,趕忙開溜走人。
見色忘隊友,古人誠不欺,許嘉言氣得只想去揉捏他林師弟來解氣。
【第二十四章】
零點幾分,湯煦在自己房間裡面確定明天要帶的行李,他那個越野車終於是能派上用場了。
其實湯煦經驗並不足,他在國內時也只有在大三一次實習跟過一個建築工作室蓋樓,青浦區內一個室內商業街。帶著安全帽身穿工人服裝在起重機下當雜工,真正本事沒學到多少,正值暑假烈日,中暑和脫皮卻沒能夠免掉。
他也是那個期間才更下了決心想要來深造。這只是他讀研的第一年,藝術和靈感都依靠天分,許清樹和他說能教他的也只有經驗,所有東西你都要自己琢磨,寫理論也好,做模型也罷。我不管你跨幾個學科去找想要的設計,你要知道每一個作品在堅持什麼,你要始終記住你要成為一個狹義的建築師。
許清樹的事務所裡任何一個人的實戰能力都超過湯煦,而這次他這個小輩則要領軍帶他們。工程需要審批的程式都已經拿下來,甲方投資不存在問題,拆遷舊墟也沒遇到阻礙,一切都是在計劃中順利進行。
小年輕心裡卻全是臨上戰場的亂糟糟。他發了一會呆,就跑到隔壁去敲程博昊的臥室門。
他老師似乎是剛換完睡袍,在櫥櫃前系睡衣帶。
湯煦向來睡覺就穿短袖衫,下面一條四角褲。都這個時間點身上穿的還是出去那一身。他走到程博昊旁邊明知故問說:“老師,你準備睡覺了嗎?我明天就要去工地了。”
程博昊說:“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去洗澡。”
湯煦苦惱說:“我睡不著。”
“明天你不是要早起,去泡個澡就能睡著了。”
湯煦抬頭望著他老師說:“那我在您這邊洗。”
程博昊開櫃子給他拿乾淨大浴巾,又走過來捏了下他鼻子,“快點洗好出來睡覺。”
湯煦回自己房間拿了平時睡覺的衣服來,進去浴室用淋浴十分鐘洗完澡,白天定型水理順的髮型,晚上一洗頭又軟趴趴貼額角。
小年輕穿著短袖T四角褲,拿毛巾胡亂揉頭髮,走到他老師床邊抬腳就要上床。
“先把頭髮弄乾。”程博昊眼神示意櫃檯上的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