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很重的紙箱剪開的瞬間,有幾百顆糖果像水一樣傾瀉而下,嘩啦啦落了一地。裡面的信中寫著:“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而我的初戀,莫名其妙地開始,也莫名其妙地結束了。就像這糖果一樣,許多甜蜜傾瀉而下,但卻僅此一次。之後許多年,我們再也沒見過。
5
時光飛逝,大四時,我去了北京實習。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來看我,我們去了南鑼鼓巷,喝著酒,聽著不知道哪傳來的一個沙啞聲音,唱了一晚上不知名的情歌。
也不知從哪接入的話題,她跟我聊起了我的初戀,她說:“後來她經常去酒吧。她高中時交了一個男朋友,對她不好。再後來,你也知道,她考上了川外。你最後一次見她是去年咪咪哥結婚的時候吧?那之後,她去了英國,在機場大哭著走的。”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我能想象到那個畫面和她心中的惶恐。
那天回去的路上,坐在車上,我覺得很孤獨。那種孤獨並非來自異地他鄉孤身一人,而是來自你在異地他鄉孤身一人時想起曾經的往事。
我記得咪咪哥結婚那天,我在大圓桌的一角坐著,低頭玩手機,忽然聽到小夥伴們幾聲做作的咳嗽。我抬起頭,猛然看見了她。我曾設想過再見到她時,她會是什麼樣的。那天她提著LV包,一身名牌,戴著一隻金貴的女式表;多了一分女人味和幾分成熟。
我們對視了一眼,我忽然笑了,說:“你這傻×。”然後大家都笑了。我們兩個人又尷尬地看向了別處。
那時我想,我們只是這樣而已:沒有過什麼激烈的爭吵,沒有過“三觀”不合,沒有過性格不符,也無關物質,只是純粹地在一起。分開僅僅是因為那個年紀裡,註定了沒有結果和不了了之。
你去了英國,我卻在世界的另一頭想起了你,就像想起一個老朋友。時間帶走的那些單純日子,如今偶爾還會和朋友笑著談起,只是早上再照鏡子時,發現已是另外一張成熟的臉。
時光流動 / 桃米水
第三次賭博
文 / 顧穎 作者 @錦衣遊
朋友跟富一代吃飯,拉我作陪。雖然我認為和富二代吃飯更讓人歡喜,但先和富二代的爹共進晚餐,也不失為走近夢想的一種途徑。
富一代是個賭博愛好者。比起賭神和賭鬼,我認為這樣的稱呼比較客觀,因為大多數熱愛賭博且沒破產的人都自認是賭神,在賭博的心理戰術中獲勝,比拉到一筆風投更讓他們自豪。事實上,賭神與賭鬼是一樣的,只不過成王敗寇,贏者是神,輸者為鬼。
富一代吃得不多,但很能聊,陸續說了些賭場的事。作為一個只能在影視劇裡臆想豪賭的平民,他為我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富一代說他一個朋友在賭桌上輸了五億,輸光了自己的財產後,還憑著之前的輝煌借到幾千萬,下一秒便變成了籌碼,煙消雲散。富一代感慨地指著自己的頭說,這人腦子已經壞了。
我問他,贏的時候怎樣控制自己及時收手。
他說,爆掉。
我無法理解這樣的專用名詞。他解釋說,就是故意輸一把,押一個最不可能贏的。贏能使人貪婪,及時的輸讓人警醒。
我人生唯一的一次all in是和朋友玩德州撲克。手捏full house的我以為足以傲視群雄,結果一把四條就讓我從此不再玩德州撲克。我牢牢記住喊出all in那刻的心跳聲和攤牌時的幻滅,無法控制的東西只有遠離它最安全,比方賭博,比方吸毒,比方愛情。
輸讓人罷手,富一代總是對的。
我媽是一個幾乎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同時誕生的平凡婦女。在她身上有著那個時代的普遍價值觀,又極具個人特色。這個特色,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