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有隙,可十三不是說我那個名義上的阿瑪辭官還鄉了嗎,那要到哪去找人啊?也許是在現代的時候電視劇看多了,除了尋仇詐財,似乎再也想不出更合適的理由。
“唉!”不禁心智混亂的嘆了口氣,倒頭躺回到床上。老天哪,怎麼平白竟讓我碰上這樣的際遇?我的男人,會發了瘋一樣的找我嗎?還是…會被他的那些大事絆住,根本分不出身來?還有,這樣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雍親王的格格被人綁架,這皇家體面,王府尊嚴,真不知道要被怎麼編排了?
不知過了多久,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只等到窗外的日頭斜斜的照進屋子,才朦朧著睜開了眼。胃裡一陣抽搐,才感覺是餓得有些久了。撐著胳膊想要起身,腦子裡也覺得暈暈的。心裡不禁暗罵,這些該死的綁匪,真不是個東西!
“何總管,小的這廂給您請安了。”一個明顯帶著諂媚的聲音突然從院子當中傳來。
“嗯…”另一個人有些不屑的從鼻孔裡撥出一口氣。
“呵呵,小的把幾間正房都收拾出來來了,咱們爺什麼時候到啊?”
“你這老東西,就知道瞎嚷嚷。也不看看那小娘們醒了沒有?”那個被稱作何總管的人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似乎離我的窗子很近。
我一驚,趕忙又閉了眼躺了下去,並住了呼吸。
“我婆娘下的藥,您老還不放心?只怕再過上一個時辰,她還乖乖睡著呢。”
“哼,這話倒是不假。” 彷彿有人在臺階上轉了身,又開口道,“八爺吩咐了,這可是四爺的寶貝兒,你們兩口子小心看著,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可仔細你的皮!”
八爺!一聲驚呼差一點衝口而出,牙齒狠狠的合攏在一起,險些咬到舌頭。猜想了綁匪各種各樣的身份,可怎麼會是這樣一種結果?他們兄弟爭位,雖說終究會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還斷不至於卑略到拿對方的家眷作為交換的籌碼。再者說,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八爺黨直到現在為止都還是佔著上風的,似乎更沒有必要初次下策。或者…心頭猛地一顫,不會的,不可能的,必然不會是這個緣由!
窗外的日頭緩緩升到了屋頂的正上方,我依舊望著床頂上的幔帳,呆呆的出神。自從徽音去世,就再沒見過八阿哥。而關於他的各種訊息,卻是從未間斷。什麼八阿哥送了一對將死的老鷹給皇上,給皇上氣得要命;什麼皇上又召見了八阿哥,先前停了的銀米仍照前支給;什麼李大學士又公開稱讚“目下諸王,八王最賢”……
我試著搜尋出心底所有的記憶,想要勾勒出愛新覺羅胤禩的輪廓。可那最深刻的印象,彷彿卻是許多年前,延禧宮裡清潤深沉的語調,御花園內那春風化雨般的微笑,有一點點模糊,也有一點點混亂,但先前的恐懼,卻在如此縱橫交錯的記憶中漸漸的變淡。
雖然,那曾經的笑容下面,所藏著的陰森冷酷的牙齒,早已經優雅而溫柔的呲了出來。
門口一陣響動,緊接著我的那位“嫂子”拎著一個食盒推門而入。我下意識的轉過目光,不禁驀地一愣。
雖然,我知道初見時的那個樣子都是她裝出來的,而如今才是她的本色演出。但在古代見了這麼些人,還真沒見過如此冷靜漠然的外表,下垂的眉毛,下垂的眼角,斧鑿刀刻般的法令紋,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簡直冷漠的讓人窒息。
她把食盒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一轉身, 眼風從我的身上掃了過去,仍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承載她的這俱軀體,只是一尊活動的大理石塑像,而所有那些依靠神經傳遞的感覺,卻都是與她無關的。
“砰”的一聲門響,嚇了我一跳。才發現原來是那個“冰人”走了出去。拍了拍胸口,給自己壓壓驚。沒想到這八阿哥的手下還真是不能小覷,要是等到夏天,放這樣個人在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