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著嘴角,輕拍著蘇又旦的肩,語重心長地嗟嘆,“就跟你說不要太崇拜我,我不是神,純屬巧合而已。”
言下之意,他預料不到那麼多。
對於這種說法,蘇又旦完全有權利半信半疑,顯然他家爺對“巧合”這兩個字擁有最終解釋權。他知道,做下人對於主子的事最好是不要多問,也不要妄加揣測。正想著該說些什麼來沖淡這個話題時,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銀杏樹後站著個探頭探腦的身影。
又旦收起玩心,替蘇步欽發問,“王總管,有事稟報?”
“是這樣的,我瞧爺帶回來的那位姑娘臉上有傷,是不是該去其他皇子府上借幾個能幹的丫鬟來,一來能幫那位姑娘療傷,二來也能伺候她。”
“好……”總管話音還沒落盡,蘇步欽就迫不及待地應允。
神情間看起來分明是覺得這提議妙極了,卻被又旦硬生生地打斷,“不用了,又不是什麼貴客,一些小傷不礙事,爺身上的傷比她嚴重多了。”
“可是聽那位姑娘說是姚家的,欽雲府怕是怠慢不起。”
“那一會就讓爺親自去慰問下。”眼見王總管似是還有話要說,又旦迅速補充了句:“難道王總管覺得皇子屈尊降貴的慰問,還不及幾個別處借來的丫鬟?”
“怎麼會,那些身份卑微的丫鬟怎麼能和爺相提並論。既然又旦有安排了,那我先告退。”
王總管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院子裡,蘇步欽勾起嘴角一絲淡笑染上了眼角眉梢,抬起的指尖落在又旦的臉頰上,用力地掐了掐,滿意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再次被該有的稚嫩覆蓋,“這才像樣,才多大的人,上下都沒成型,太老成的表情不適合你。”
“還不是為了護著您。”又旦微紅著臉頰,揮開了他的手。
“往後不用了,我有姚姑娘護了。”說著,他舉步,穿過那一面面隨風飄揚的“彩旗”。
“就她?得了吧,不害你我就給他們姚家上高香了,今兒若不是她去挑釁太子爺,您至於遭這罪嗎……”又旦嗤哼著,恨不得把十三蕩從頭到腳貶一下,可卻發現自家主子完全沒心思聽,兀自離開了,“欸,爺,您要去哪呀?”
“慰問欽雲府怠慢不起的貴客。”
蘇又旦收住聲,拔腿便追了上去,充分表現出寸步不離的護住心切。
只可惜,蘇步欽並不領情,眼見姚蕩住的屋子就在前頭,搖曳燭火將她的身影倒影在窗戶上,似乎穿得很單薄,隱約可見綽約身姿。他停住了腳步,回眸道:“在門口守著,有事叫我。”
絮叨的抱怨聲被蘇步欽甩在了身後,他舉步跨過幽暗小徑,視線鎖著那道映在窗上的黑影,想到的是假山上的繽紛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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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足足被塞了四隻暖爐,燒紅的炭偶爾傳來細微的“噼啪”聲。
如此了,姚蕩仍嫌不夠,小腹上還捂著個雕花方形手爐。等到身子覺得暖些了,她才不情不願地掀開覆在身上的被褥,疊好,墊在背後。身上只草草裹了個薄毯,□在外的雙肩片刻就凍得發涼,她打著顫,蜷起身子往臥榻裡頭挪了挪。
榻正中的矮几上被一大盆冒著熱氣的水佔據,她嘟著微紅的嘴,擰乾浸泡在熱水裡的帕子,水很燙,姚蕩還是硬著頭皮,左手右手不停交換著,好不容易把帕子折騰乾折好,捂在了頰邊痛處。
她不知道臉頰上的淤痕呈現出什麼色澤了,只曉得稍稍碰一下,連牙齦都跟著作痛。熱熱的溫度剛敷上,姚蕩就倒吸了口涼氣,這種消腫方法成效頗微,還會讓疼痛加劇,卻是眼下唯一能做到的。
趁著等待帕子變涼的空擋,姚蕩認真地點算起她的那些家當。
本想排除